称臣/太傅很忙(134)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有点短小T T
有机会的话下章争取写长一点,因为实在是太晚了,越写越烂就很秃头(...
☆、/来了/
太子殿下是个妖精。
说书的如果能扒出这个秘密,也不用把许太傅钉在本子上翻来覆去地讲。
这是许一盏对于自己上朝时的发言的所有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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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太师太傅又该领着太子回东宫读书习武。三人踩在青石制的宫道上,即便宫人们辛苦扫清了雪,脚下依然湿滑,需得万分小心才能走出几步。
许一盏忽然有几分感慨,她和顾长淮变化不大,太子殿下却已经从瘦不伶仃的小孩儿,长成了妖言惑她的妖精。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迎头撞上太子殿下的肩胛——褚晚龄停了步子,背对着他俩,猜不到脸色。
“昨晚回得匆忙,未及告知太师,”褚晚龄回过头,却是面向顾长淮的那边,许一盏只能听见褚晚龄道歉的声音,“太师莫往心里去。”
顾长淮笑笑,平静道:“殿下有自己的主意,这是好事,不必考虑臣子的想法。”
褚晚龄沉默片刻,似乎还想解释什么,但一道玄影从他们身后快步掠来,单膝跪在三人身后:“太子殿下,皇上急召。”
许一盏定睛一看,来人头顶没毛,无疑是暗卫中人,敢在他们面前露脸,想必是真的出了什么急事,或者的确未把太师太傅当作外人。
她再往顾长淮那边瞥去,后者不动声色,但神情显然和缓许多。
许一盏摆摆手说:“您先去吧,臣和太师到东宫等您。”
顾长淮也没反驳,褚晚龄才算点头应允,急匆匆地随暗卫往御书房去了。
等到不见了太子身影,许一盏才好整以暇地拍开肩上风氅沾染的雪尘,偏头看向太师,似笑非笑:“你是和殿下摆脸色呢?”
被她盯着的纤瘦青年回以一笑,紧了紧自己的风氅:“你也会看脸色?”
“会啊。你脸发白,不如我给你一拳染染色?”
顾长淮只是笑眯眯的,许一盏忽然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意思,但顾长淮很快便敛了笑容,低声道:“前途未卜,我又岂能心安。”
“说点人话。”
“——就是,殿下将满十七,咱们就快不用来东宫点卯了。”顾长淮顿了顿,“当然,你直接死在玄玉岛,都不用等他十七了。”
依照惯例,皇子年满十七后,太师和太傅便形同下岗。有事业心的换个部门继续奋斗,没事业心的就可以回家养花带娃了——只要皇帝和皇子没要求,退休干部直接不上朝了也不是不行。
许一盏挺没事业心的,但时势造英雄,她已经赶鸭子上架地兼任了一堆重活,现今是百姓眼中嗷一嗓子就能逼天子让座的头号贼臣。
当事人没什么想法,就觉得说书的理应给她交点取材税。
“不用干活,不是更好?”
顾长淮摇摇头,眉眼带笑,轻飘飘地回道:“您且当我是闲不住吧——准太子妃。”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许一盏耸起柳眉,未及开口,才惊觉两人对谈之间已经走至东宫。顾长淮轻车熟路地进去书房,许一盏也尾随过去,见顾长淮正在书房里边翻看一本陈旧的笔记。
这本笔记显然是太子所写,足够三指厚,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许一盏顿感头疼。
许一盏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地跟进书房,或许是直觉里总疑心顾长淮和太子生了嫌隙,不希望太子有意隐瞒的秘密被顾长淮发现。
即使她明知褚晚龄铁了心要藏的东西,连他亲爹都不一定能找到。
“据说你在梅川带徒弟,现在桃李满天下,受推崇得很。”顾长淮问,“最喜爱的弟子是谁呢?”
许一盏想也不想:“太子殿下。”
“你那叫弟子?”顾长淮挑了挑眉,合上那本笔记,扫视一周书籍堆满的书房,又拿起另一本书,自说自话道,“你那叫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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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天一直等到下午,除了中途受命送午膳过来的宫侍,便再也无人推开书房门。
许一盏坐了半天只觉得筋骨酸软,顾长淮却还气定神闲,等到太阳快落山,顾太师终于舍得从椅子里挪起屁股,道:“看来殿下今天是旷课了。”
许一盏眺了眼天色,直觉顾长淮下一句话不会是什么人话。
果然,顾长淮接着道:“华都新开了家茶馆,说书的是个俊书生。”
许一盏:“......”她一拍桌,和顾长淮对上眼神,“我是被迫的。”
顾长淮笑得眉眼弯弯,颇有几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但终归是答应了。两人臭味相投达成共识,当即便从东宫撤退,理直气壮地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