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一场惊鸿(18)
说罢转身回班。
沈南邵望向楚君行,唇角的笑容疏离又温和,“你好,我是沈南邵。”
“你好,我是楚君行。”
“换一个地方我们聊聊可好?”
“好。”
回到班后,后桌用笔戳了戳她后背,阮清晏回身,“怎么了莞莞?”
林莞朝她眨了眨眼,“你认识楚君行啊?”
“嗯。”
林莞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她甚是夸张的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那班长岂不是又多了个情敌?”
阮清晏对她戏精上身的表演毫不在意,她笑道:“官方辟谣可以吗?谁跟你讲楚君行喜欢我了?我就出去跟他讲会儿你就看个情敌来了,那你这么说我天天去办公室,那里面的老师岂不都是情敌?”
林莞大惊,“清晏你变了,你居然承认班长喜欢你!你居然背叛我!”
阮清晏被她的话反而噎的说不出话,想找到反驳的切入点又找不到,微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她想了想还是作罢比较好,所以沉默了片刻她转回身去,撕开那颗柠檬糖的包装纸。
她喜甜,喜吃柠檬糖,这点喜好不知道沈南邵怎么知道的。跟她相处模式也变了不少,过去给她的感觉有几分克制疏离又礼貌,现在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温柔。
还有那一声称呼,“阮阮。”
对于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愣了好久,脑海里不停地滑过几十帧画面,她心情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再开口时竟有几分苦涩,“怎么……这么称呼我?”
沈南邵笑道:“因为没有人这么称呼过。”
她心里那抹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一直到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又再次做梦了。梦到缺失的那部分,真实的让她喘不过气来,情绪如海水般铺天盖地朝她涌过来,难过又悲凉。
“公主,您明日就出嫁了,天色已晚,公主不就寝吗?”阿瑶走到坐在镜台前面的少女身旁,她看向铜镜里的少女,小声提醒道,似是怕惊扰又怕她听不到。
承晏有些愣怔,“有些……不真实。”
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于皇室的人而言,是莫大的幸运。
阿瑶似是不赞同,轻声安慰道:“怎么会呢?公主性格温柔,待人和善,听说楚国太子长的仪表堂堂,待人很好,公主会幸福的。”
承晏笑了笑,没再接话。
次日她被很早的拉起来弄繁琐的事情,直到走出房门她都是有些恍惚的。如果不是身边有人扶持着,她走路都会摔好几下。直到她的手落入他的掌心里,让她渐渐平复下来,甚至有了几分安全感。
去楚国的路走了十几天,夜赶日赶还是到达了这个于她而言陌生的国家。
她新婚没几天,楚皇驾崩,传位于太子,他登基为帝,她为后。
“皇后娘娘,您不多去看看皇上吗?阿瑶听说,有好几个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弄进宫来,您就不担心吗?”阿瑶放下茶盏,看着正在练字的女子,着急又无奈。
承晏手中动作不停,她语气温柔,笑道:“为什么要担心?”
阿瑶走到身旁,小声道:“如果有女子进宫了,不是会威胁到您的后位吗?”
“不会的。”承晏的语气仍是温柔,但含了几分坚定,“你别担心,没有人会进来的。”
“晏晏。”
承晏抬眸,望见来人,她放下毛笔,走至桌前,还未有动作,来人就先笑道:“免礼。”
阿瑶却是被吓的一跳,急忙行礼,“参加皇上。”
楚君行嗯了一声,“你先下去。”
承晏见阿瑶退去,再抬眸看他,心下了解。她仍是笑着,似乎没什么能让她蹙眉,“君行,我愿意去。”
新皇登基后,沈国来犯,楚国节节败退,沈国却愿意送来机会,让皇后当人质送过去。
这个人质,沈国虐待不起,只能上待。承晏毕竟是自己国家最受宠的公主,嫁过来以后成了楚国的皇后。她虽不知沈国图的是什么,但她知道,沈国不会对她做什么。
十几天后,承晏到达沈国。那日恰逢沈国太子登基之日,她有幸入殿拜会。新帝模样俊朗,温和有礼,她却听闻新帝做事杀伐果断,手段狠厉。
那位新帝,名南邵。
“阮阮。”
听言,承晏搁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去,她起身,微微颔首,“南邵。”
“这里的生活还适应吗?”沈南邵走至身旁,垂眸看着桌上的纸张,字体清隽大气,字如其人。
“还好。”承晏笑笑说道。她对沈南邵这般亲近的称呼有些承受不了,她小字为阮阮二字,皇祖母也经常这样叫她,但她不认为,她和沈南邵的关系是可以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