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女(38)
靳丛安吐了一口血水,抵了抵自己出血的牙龈。
女人有些不安:“你刚刚让他进卧室来看看,吓死我了。他要是真的进来了,这一出戏不是就露馅儿了。”
靳丛安懒懒的捏了一把女人:“怎么会,他和文浔一样,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哪有男人上赶着去看一眼自己的女人怎么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呢。”
又听到靳丛安提到“文浔”,女人吃醋了,她靠在靳丛安的胸口撒娇:“靳少,你当时要我,是不是也因为我和那个什么文浔长得像?”
靳丛安垂眸,玩味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她和文浔同岁,最初从哪个夜场捞出来的,他也记不太清楚了。要说像文浔,背影身材尚有七分相似,正面看得把大半个脸遮住才像。
可惜这女人喜滋滋的以为靳丛安对她青眼另看,雀跃的做了他的固定玩伴。靳丛安和她欢爱时,喜欢用枕头衣服挡住她半张脸,她也以为是一种特别的情调。
“和她有些相似,但你不是她。”
女人被这一话哄开心了,搂着靳丛安的脖子又亲了亲他。
靳丛安眼里的温度却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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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次停在了宅子外头。靳砚之扫了一眼庭院,二楼卧室的灯依然没开。他点了一支烟,察觉到露西这次没有迎出来。
烟雾缭绕之中,佣人小跑着从前院出来给靳砚之开了门。
“先生!太太回家了!在餐厅喝粥呢!”
靳砚之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原本计划把这根烟抽完再进去。可两秒后,烟头拧灭,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露西很粘人,大眼睛好像在怪文浔为什么消失了一个半天。
杜宾犬其实很容易威武有余,乖巧不足,但露西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串串的原因,露西遗传了母亲的娇憨,一条别的杜宾没有的大尾巴总是甩来甩去的卖萌。
佣人给文浔准备好了粥膳,文浔让人把杜宾的食盆拿进来,一人一狗就这么一高一低,靠在桌边一起吃东西。
靳砚之动作有些粗,推门进来的动静让文浔一下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文浔清楚的看到了靳砚之殷红的双目。
“出去。”这话是对着餐厅里其他人说的,冰冷短促。
文浔直觉不对劲,放下了筷子也要出去,靳砚之长手一捞,直接把她抵在了餐桌上。
回家后文浔脱了外套,里头穿着的是一件灰粉色的软毛长裙,领口有个斜斜的小蝴蝶结,落在左锁骨下。
眼前一黑,靳砚之俯身就搂住了她。文浔以为靳砚之会强吻自己或者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可是他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
文浔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仰着头,感受着男人的臂膀越收越紧,他的鼻尖就抵在她的耳畔——像是在细细闻什么。
古怪的气氛让她坐立难安,她也快喘不过气来了。
“放开我。”
靳砚之并没有动。
文浔全身冰冷,一天未进食让她跟没有力气和男人抗衡。恼火和羞愤后知后觉的烧了起来,此时此刻全世界她最抵触的就是靳砚之的身体接触。
“你让我恶心,放开我,靳砚之。”
这句话似乎刚刚在大脑中形成,就脱口而出。语气是文浔自己也没有料到的陌生疏离。
她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冷冰冰的对靳砚之下了判决。
两秒后,靳砚之倏然放开了她。
两人挨的很近,可是文浔既看不到他眼里的温柔也感受不到靳砚之身上的温度。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好似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靳砚之冰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文浔身体的每一寸。从她穿着家居拖鞋的小脚到她细长白嫩的小腿 ,到柔软纤细的腰肢,再到她的颈项……没有酒味,没有香水味,没有任何有迹可循的偷欢痕迹……
关键,没有靳丛安的气息。
明明衣服还好好的挂在身上,文浔却有种被靳砚之剥/光了丢在餐桌上的羞辱感。她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控制范围。
“你发什么疯。”
靳砚之这才慢条斯理的把外套脱下来,丢在一旁。他看了看文浔的餐盘——上面是一碗粥,一杯水。
“今天去了哪里。”
“去哪里,见了谁,和你没有关系。”文浔敛着声音里的温度,板着小脸。
靳砚之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和我没关系?”
他太了解靳丛安了。第二张照片如果是一个圈套,第一张却是铁打的事实。靳丛安向来喜欢这种真假虚实交叉的小玩意来挑拨自己的耐心。
一年前,靳砚之收到了文浔的一张暧昧不明的X照。照片上,文浔和不知道第几任混血男友搂抱在酒店的阳台上。两人穿着的皆是酒店白色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