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姿:[我当然知道你不缺钱,但既然是朋友,就不能一方一昧地为另一方付出,而另一方欣然接受还觉得理所当然,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顾珩:[盛千姿。]
顾珩默了几秒,回复:[就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盛千姿:[对不起,不能。]
盛千姿:[我是什么态度,你是知道的。昨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没有考虑事情的后果,跟你聊了那么久,我要跟你说声抱歉。]
盛千姿知道自己很坏,但不狠心一点,以后伤害的人会更多。
之前已经坦白过,她不介意再当一次坏人,说得更明白一些。
顾珩问:[是因为千盈?]
盛千姿没否认:[算是吧。]
盛千姿:[你是千盈喜欢的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我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让她认为是姐姐抢走了她喜欢的人。]
盛千姿:[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至少也要在千盈放弃后,我们才有讨论这些的可能。]
顾珩没回复了。
爱情真是个圈,顾珩不给盛千盈机会,盛千姿不给顾珩机会,顾绅也不给盛千姿机会。
他们都深陷其局,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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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绅跟往常一样,日复一日地去医院上班,接收病人,治疗病人,做手术,恢复了平静又安宁的日子。
独自面对复杂又危重的心脏病患者,目睹生命的轮回和脆弱。
再也没有人,在他手术结束后,双眼盈盈地望向他,问他:“累吗?”
时常深夜,他会靠在公寓阳台的围栏边,看着远处深沉的夜景,细想——
那天在电梯间里,齐炀只不过说了三个字“秀恩爱”,他便泛起了一抹嫉妒与无奈。
到底是为什么?
嫉妒,是因为那个女孩儿不再对他笑,不再向他讨乖,而是转去了另一个人身上?
无奈,是说不喜欢,就真的不喜欢了?
或许是这样,也或许,什么都不是。
他很快便将这抹复杂的情绪掩在心底,不显露出来,表面上看,还是那个清冷淡漠的心外科医生。
他的眼里只有手术和病人。
直到某个下午,他坐在办公桌后,喝了口水,准备查资料,意外踩到一个硬物。
他往地上一看,竟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玫瑰金镂空数字耳环。
顾绅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盛千姿貌似戴过,这个耳环估计就是她的吧。
他拿起来,摩挲了一下,圆形,小巧,还镶着钻。
价格必定不菲。
他曾经在国外听人说过,生活质量高,有经济能力的女人都喜欢在物质上满足自己,追求高定或者限量款的衣服和首饰。
她们身上的东西,全球限量,千金难买。
顾绅将它放在一边,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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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盛千姿去北京的时间推迟了几天,今天刚好就要出发了。
她慢悠悠地坐在公寓的化妆台前化妆,打理头发。
今天的造型稍显明艳,毕竟要走机场,也是她去北京准备新戏新生活的开始。
盛千姿打开首饰盒,翻了翻,找到那款她最近特别喜欢的Tiffany罗马数字镂空耳环,对着镜子,戴在左耳上,再找另一个,乍然发现,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盛千姿在公寓的地板和沙发桌椅上找了找,都没有找到,连床也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最近只有顾珩来过这里,他肯定不会乱动她的东西。
估计是哪天不小心在街上丢了。
盛千姿啜叹了一声,心塞地将左耳那只摘下来,用一枚流苏耳链代替上去,再用口红加深了一下唇色。
陈芷珊打电话催她,她随便嗯了两声,推着行李箱就出门了。
下楼。
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盛千姿忽然想起,最重要的剧本没带。
陈芷珊无奈地看着她:“我看你哪天把自己也丢了。”
盛千姿吐吐舌头,立马滚上楼。
再次下来时,意外地在一楼的电梯门外看见了顾绅。
他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领口上端解开了两颗纽扣,比平日慵懒了几分,那线条优美的锁骨直接就暴露在她的面前。
即便如此,神情依旧清冷得要命,犹如突降人世、清风霁月的神祇,高不可攀。
盛千姿顿了顿,黑白分明的眼坦坦荡荡地对上男人的视线,也仅仅是不经意的几秒,很快便挪开,扯出几分笑,往单元楼外走。
将他视若无物。
不巧,她刚走了几步。
男人在身后喊住她,嗓音低醇清润:“盛千姿。”
周围一片安静,虫鸟无声。
盛千姿停下脚步,搞不懂他喊她干嘛,打算不理他直接走,却听见了他往这边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