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姨，您家里有扫地机吗？要不这台您拿回去，我公寓里有。”

“这个挺贵的吧，这样不好吧，再说了，我也不会使用。”

沈知意站在许杨阳身边，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用眼神警告他，“对，不用了，我妈用不惯的。”

许杨阳没理她，只是冲着吴卿云说，“吴阿姨，很容易，来，我教您。”

他们之间的聊天，完全屏蔽了她。

不远处许杨阳正教吴卿云使用扫地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看得出来，吴卿云打心里欢喜，可是她觉得这样的画面很诡异，叫人好不习惯。

吴卿云误会了，她从来不肯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却这么轻而易举地收下许杨阳的扫地机，还真把他当自己人了。

他们俩也不过第一次见面，为什么相处能这么融洽？

妈妈这些年，从来没有对除了她以外的人这么热心过，脸上也一扫从前的阴郁，看不出像生病的样子。

沈知意一个人坐着，面前的饭菜很香，只是她迟迟没有动筷。

他俩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可以吃饭了。

吴卿云招呼着许杨阳，在饭桌上她也没有消停过。

“阿姨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阿姨你想问什么就问，不用跟我客气。”

“家里做什么的？”

“爸爸开公司的，妈妈搞设计的，也没有什么特别。我博士在读，很快就毕业了。”

吴卿云听他这么说，都有点惊讶了，没想到这个小伙子不仅长得俊、也容易亲近，家境学历也这么好。

俩人在饭桌上聊得很来，吴卿云问什么，许杨阳就答什么，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没有沈知意什么事。

沈知意一开始还阻拦，只是许杨阳丝毫不介意，吴卿云也没在乎她的想法，一直被冷落的她，只好默默地吃饭。

“你喜欢知意什么呀？”

“噗……”

刚才还聊得好好的，吴卿云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沈知意被饭扎扎实实地呛了一口，不停地咳嗽，脸色涨红，许杨阳赶紧盛了碗汤给她。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

“阿姨没胡说。”许杨阳敛着神色，特别严肃正经地说道，“我喜欢她的长相，她的爽朗，她的直接，说来也奇怪，也很喜欢她打人的样子，也喜欢她吼我，喜欢……”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连嘴角都是上扬的。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知意，我是认真的，一直以来都是认真的。”

他第一次冲她瞪大了眼睛，认真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傻气。

沈知意哑口无言，眉头紧蹙，这顿饭她实在有点难以下咽。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吴卿云看着沈知意，眼底难得有了笑意，“这傻姑娘。”

“阿姨，我可以追沈知意吧！”

“可以，我支持你。她愿意的话，阿姨开心都来不及呢。”

他们俩这么开诚布公地商量着，好像确实没她什么事。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吴卿云的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眼底的欢喜渐渐消失。

长久以来，沈知意没见妈妈这么开心过，可是他们明明谈的是她的问题，为什么她不能发表意见呢。

气氛变得有点沉重，沈知意察觉妈妈情绪不对劲，紧张地看着她。

许杨阳见状不妙，点到为止，“吴阿姨，我吃饱了，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得先走。阿姨的手艺真好，只可惜我妈妈不会做饭，我下次也可以来蹭饭吗？”

许杨阳的一席话，解了围。

“当然可以。”

“谢谢阿姨，明天周末您想去哪玩，我送您去。”

“用不着。”

“我有车，送阿姨很方便。”

“你什么时候有车了？”

“我真有车，只是平时不怎么开而已。”

两年前他考了驾照之后就顺便买了车，只是平时不喜欢开车，有事也都是让刘达生来接。

吴卿云看着他们俩，感觉他们有点意思，这不就是小俩口之间拌嘴的日常吗？

她推了推沈知意，“送送他。”

沈知意硬是被吴卿云推出了房门，目光撞上许杨阳，俩人面面相觑。

门关上之后，楼道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许杨阳清了清嗓子，“没想到提前见了丈母娘。”

“你胡说什么！”

“吴阿姨好像也挺喜欢我的。”

他的目光盯在她身上，眼神直勾勾的，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心里很确定，就算现在沈知意不答应，早晚都得从了他。

他想拉住她的手，沈知意退了一步，“你别……”

他又上前一步，这回真的拉到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外面的雨早停了，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融进楼道的灯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