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律师,我要对你负责+番外(86)
重点是,这种金属框恰如其分地充当了铜镜的效果。
铜镜铜镜照若山明,在细小的夹缝里面让她偷着饱览眼福。温斯年撩开睡衣,换了身雅兰色的衬衫,现在扣子还没有完全系好。
他系扣子的习惯有些特别,是从最开始领扣开始一直向下,跟别人正好相反。
所以,丛笑笑正好从锁骨的地方开始看着温斯年的胸缝收敛在衬扣下,再从胸缝看到腹肌,最后目光落在他椭圆的肚脐上,小腹平坦紧实,居然是绝好的身材。
看不出有多壮,可是每一块肌肉都分明有力量。
丛笑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个体育运动员参加综艺的采访,说是通过器械练出来的机械肌肉和正常搏击或者做运动项目等等的自然肌肉力量和体感不一样。
当时她并不理解,现在看见温斯年才知道所言飞虚。
丛笑笑的大脑像是有一股接着一股的热血上涌,她好想转过身来呀。
那铜镜里面的画面就跟她近在咫尺呀。
她的勇气不是高涨飞扬的吗?她不是义无反顾的吗?
可是为什么现在腿脚像扎了根似的,动也不动了。
铜镜里面的温斯年褪去睡袍之后光着的腿已经穿上了裤子,裤袋系到劲瘦的腰间,刚才腿间的起伏也敛进了他穿上的牛仔裤里。
丛笑笑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一处不可言传的地方,暗暗揣摩哪一出凸起是刚才的。
可惜铜镜毕竟不是镜子,只不过是她夹缝中求生的一处金属窗框。
她看不清楚,并不尽兴。
欲食又羞,最是难熬。
丛笑笑心里叹了口气,理智上知道还不到时机,可是心里面的一头小鹿却撞开了心花,收都收不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好巧不巧地掠过斜侧的另一处金属框,上面模糊地映射出那条温婉的大辫子。
丛笑笑的心情更暗沉了,一个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答案却那么清晰。
她想叹气,鼻子都有点酸了,忽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进,她有点防备的转过身,看见温斯年站在她的面前。
人的情绪骤然万变,尤其是女人吧。就在前一秒之前她都是如此想要靠近他,恨不得能不管不顾去给予她。尽管她深知和温斯年之间到底还隔着一层千山,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
可是这一刻,那条乌溜溜的辫子却仿佛一只被摇旗呐喊的旗帜,时时刻刻地提醒像是横在心里一根刺。
她不想要温斯年再近了。
可就在这思绪濒临溃败的一瞬间,丛笑笑涩中带笑看着温斯年勾了下她的鼻梁,语气中纵满爱腻。
温斯年点了一下丛笑笑软软的鼻尖,淡淡地却真诚地道:“你是唯一一个我梳过的头发的女人。”
“我不信。”丛笑笑脱口反问。
剩下的话她没有问出口,她倔强地看着温斯年。
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因为如果没有,为何如此娴熟。
温斯年缓缓地上前一步,抬手绕过丛笑笑的耳后撩起她的辫子。他眼角眯了一下,柔和的情意从暗若深海的心底簌簌而升。
“笑笑,因为我常常练习。”
他的声音沙沙的,透着经年沧桑:“这也是我其中一个故事。”
面对着温斯年不确定的眼神,丛笑笑点点头表示她要听。
于是她便听到有一个关于温斯年的小故事,关于一个年幼的男孩花光暗暗积攒的储蓄,用不吃午饭省下来的钱去发廊买来的头模。
然后在经久的日子里面,他一个人在屋里里,反复缠绕着那些没有生命的死发,然后幻想着有一天这些虚假的发丝可以成真。
他面前冷冰冰的头模可以变成姑娘甜美的笑。
“这一路,我一直等,”温斯年缓缓地道,嗓音有点干涩,他顿了顿接着说,“等错了一个人,不过幸好……”
“别说了。”丛笑笑拦住了温斯年,一根手指按在他的薄唇上。
她不想让他说下去了,有些故事过去了就是伤口结痂,再提及就是再次浴血。
她懂了便是,就不需要再深入知道。
温斯年垂下眼睛视线下粉嫩的指尖模糊,却分明覆盖在他的唇上。他虽然看不清,可是他的唇上却能感觉到那汇集于中的温度。
温斯年张口,咬了下她粉红的小指肚。
有点痒痒的,丛笑笑匆忙缩回手指,埋怨了一句:“怎么像个小狗似的,舔人家手。”
温斯年笑笑,接着他刚才话说道:“知道我刚才说的幸好的什么吗?”
丛笑笑摇头。
“幸好等错了人,却没有梳错发。”
“嗯?”
“你是我第一个梳过头的人啊,笑笑。”
“怎么会?当时,”丛笑笑略微吞吐,“当时,不是也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