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律师,我要对你负责+番外(74)
阿毛吹了声口哨,开了车窗戏谑地像外面弹烟灰。
张天池的人在身后骂骂咧咧一顿污言秽语但也最终不得不成了越来越模糊的黑影。
看到那群人终于没能追上来丛笑笑也终于松了口气。
张艾艾被阿毛放在副驾驶的位置,手脚都被绑起来了,现在正在昏睡。
丛笑笑禁不住问:“她没事吧。”
阿毛切了一声摇头:“看不出这姑娘有两下子,是个练过功夫的。估计是背着她那变态老爹学的。我瞧着这个小姑娘也不简单,还是年哥猜得对,从这丫头身上下手,让她直接翻供比再找什么证据都强。”
阿毛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丛笑笑吃得安心,不过她还有一件更担心的事情。
温斯年向来时一样坐在那里,半个身子靠着窗。他不喜欢直直地靠在车后,总是会侧一些身子,把重量微微压一点在车门边,以至于他要是稍微偏过头去,丛笑笑就压根无法看见他的神色。
他还是那么岸然地样子,仿佛根本就是无事发生,仿佛刚才那场恶斗是所有人臆想出来的。
丛笑笑看着昏睡的人,如果不是张艾艾切切实实被他们弄来了,连她自己怕不是都会觉得所谓绑架只是她睡梦中一场惊天动地的梦。
阿毛开着车子过了几个转弯,一路畅然无阻,直到偶尔一辆擦边而过的车子时候,他突然猛按了几下喇叭。
鸣笛刺耳,带着阿毛几声低沉的咒骂。
丛笑笑注意到他异常的情绪,看着阿毛发泄似的动作,以及最后的一声低叹。
她又侧头看向温斯年,他果然背对着所有人,看似疏冷淡漠地看着窗外簌簌而退的风景。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身上有没有伤,疼不疼难受不难受。
突然之间丛笑笑就懂了阿毛为什么会骤然抑制不住自己,面对着温斯年这样的人,他把自己压得有多深,在他身边的人就有多痛。
温斯年目视着窗外却根本看不清楚什么,视力时好时坏,被压迫的神经已经到了迫在眉睫需要做手术的时候。他却觉得有点烦心,抬手按着眉心揉了揉,再抬头的时候却依旧看不清楚眼前。
有点愤恨这种不能受他控制的感觉,他的手掌握拳逐渐收紧。
忽然手背之上有一点柔软盖了上去,是丛笑笑的小手拉了过来。她的手虽然又小又软,却一直都是热乎乎的。
不像他,即使跟恶霸缠斗出了满身的汗,可是那双手还是冰冷冰冷的。
有时候温斯年会讨厌自己这双手的温度,它们体寒如冰,会时刻提醒着他曾经是属于没有阳光覆盖的世界。那种挥之不去的阴暗会一次次像雾霾似的吞噬他。
“斯年?”
身侧传来温温的,小小的声音,像酥麻糕似的让他心里有点痒,有渴望,贪婪,甚至又有抗拒。
那一刻他绷紧了身子,甚至连坐姿都正了一点,不再借靠窗口的力量。没有人知道因为右腿渐渐地失去了基本感知,他现在像普通人一样坐太久的话,会增加腰部和脊椎的负重感会加深,侧身靠着就好受一点。
他绷紧了面孔,已经话到嘴边,等着她问他怎么样,他就会回答一句:“当然没事。”
当温斯年冷冷地看向她的时候,丛笑笑也看着他的脸,然后忽然间她笑了一下。
声音暖,又软,仿佛又一块酥香脆麻的甜糕扔进了温斯年的心里,他好像心弦被麻了一下动也不能动。
说来奇怪的也是,他拼命想控制却怎么都看不清的视线在这一刻开始变得清晰。他眼前慢慢地出现了一张脸,小小的笑笑的,她笑起来的时候有小梨涡,带着摄人心魄难以抗拒的力量。
温斯年感受到他的心波震了一下,跟着他手背上被轻轻地敲了三下,像是有小猫爪子挠着。
他口唇干涩,有点艰难地开口:“干什么?”
丛笑笑歪着头眨眼笑:“你好萌哦。”
温斯年眉头皱了一下:“没什么?”
阿毛忽地噗嗤笑了出来,丛笑笑瞪了下眼睛,他感觉找矿泉水堵住嘴巴。
温斯年刚要别过头去却被丛笑笑拉了回来。
她像他招了招手,声色如蜜:“斯年啊,毛毛哥开车太快了,我有点怕,你坐过来一点?”
她的要求不过分,甚至带着点义正言辞的味道。
她的表情天真无邪,可温斯年总能从她俏笑的语气中听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就在僵持的时候,阿毛及时放下矿泉水瓶,两个大漂移没把握住差点把人甩到一边去。
丛笑笑适时地发出两声惊呼,在温斯年没办法不得不来挽救她的时候,她抬头张手把温斯年搂了过来。
当他身子碰到她肩头的瞬间温斯年就急着向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