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龙星图抱他实在太紧,几乎让他没办法正常呼吸,他虽然心中狂喜,沉迷享受,可性命要紧,只能委婉轻唤,“星图?你……你稍微松一下手,我就在这儿,不会消失的。”
龙星图好似做了一个梦,耳边一道惊雷,令她陡然梦醒,她慌不择路的转回身体,各种情绪糅杂,脑子险要炸裂!
厉砚舟吻她是一时情迷冲动,可是换来的回报,却是他难以想像地惊喜,暧昧过后,两人不免尴尬,便再无任何交流。
赶至城门,龙星图报上大名,守城官立刻放行,两人直奔县衙。
“吁——”
厉砚舟在衙门口勒马停下,他跳下马背,大步跨入门槛儿,龙星图抢快一步跟上他,嗓音轻如蚊蚁,“二爷,今夜之事,你……你切莫与人提起,更不许再行流氓之事。这回便算了,再敢有下回,打死你!”
龙星图抛下话,便头也不回的快速奔向后宅。
她又自恢复世人眼里冷静理智的龙星图,仿佛前一刻的脆弱温情,只是厉砚舟的幻觉!
厉砚舟楞在原地,实在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但不可否认,他心里的欢喜,抵消了所有的生气。
夜深人静,主院灯火通明。
其中一间卧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二爷,情况怎么样?”杜明诚平日的稳重消失不见,急得简直团团转。
厉砚舟发愁道:“幸好未伤及要害,但胸前肋骨断了三根,一时半刻无法上路。”
“距离限归日期只剩十日,延期的后果,可是欺君之罪啊!”杜明诚顿时急出一身冷汗。
厉砚舟绑好绷带,拿起温热帕子替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擦拭残留血迹,眉间的褶痕愈发深刻,“杜大人,虽然家父未曾言明,但是太子能够调动大量京都戍卫阻杀四皇子,你认为皇上会不知情么?杀皇子,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太子能耐再大,也不敢胆大包天背上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闻言,杜明诚脸上血色全无,他不断摇头,目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不,不行,皇上将四皇子流放青峪关十年还不够么?非要赶尽杀绝才能泄了心头恨么?他们是亲生父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厉砚舟喉间发出一声冷笑,“出身在皇家,哪有父子亲情?争权夺利才是他们毕生所谋!”
“太可怕了!”
杜明诚一拳砸在床梁上,胸膛起伏不定,“那怎么办?即便按期归京,皇上也不会放过四皇子啊!”
厉砚舟看向杜明诚,冷静分析,“如今四皇子想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大业,只能靠谋略和运气。第一,必须按期归京,不能落人口实,让皇上有机会给四皇子冠上欺君的罪名;第二,见招拆招,回京之后,极尽可能的韬光养晦,必须让皇上相信,四皇子的存在,不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更不会威胁到皇上的生命!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翻盘!”
第189章 人生难得一知己(7)
“可是,现在该怎么回京?千里路程,即便四皇子未曾受伤,都须日夜兼程,何况现今……”
“杜大人!”
厉砚舟及时安抚,“事在人为。我有一个办法,你找钟楚过来,成败与否,就看她是否帮忙了。”
“好!”杜明诚狂喜,“只要有办法,哪怕我给钟丫头下跪都行!”
厉砚舟起身,“走吧,时间紧迫,我们要分秒必争。”
大厅里,龙星图和杜夫人品茶聊天,二人从穿堂屏风绕出来,正巧听到她们在谈论京城的风花雪月。
杜夫人笑问:“星图,你知道当年来我家提亲的书生公子有多少么?我娘啊,原本相中柳员外的儿子,我曾经在花灯会见过柳公子,他是当年新中举的探花郎……”
“咳咳!”
杜明诚生生被呛得一通猛咳,脸色甭提有多难看,“夫人,为夫怎么不知道柳探花向你提亲的事儿?”
杜夫人忙拿扇子挡住脸,娇声软语,“相公,妾身一介妇人,不懂政事,便先回房了。”语罢,她朝厉砚舟福身,“二爷,妾身告退。”
“夫人慢走。”厉砚舟忍俊不禁,他侧眸看向龙星图,却见她神情略显不自然,她避开他的视线,一本正经的调侃杜明诚,“人生难得一知己,这陈年飞醋大人吃得挺好。”
杜明诚俊脸涨成了猪肝色,窘迫地又是拱手又是讨饶,“龙师爷,拜托嘴下留情啊!”
龙星图起身走人,“大人,时辰不早,我先……”
“别走,有重要事找你商量。”杜明诚指了指椅子,恢复凝重之色,“我们坐下谈。”
……
翌日。
拂晓鸡叫,尚在睡梦中的钟楚,被龙星图唤醒,她起床气十足,又蹬被子又挥拳头,“干嘛呀?天儿没亮呢,我不练武,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