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乖巧(30)
她身上穿着阮一诺的白衬衫,叶褚言喊了几下阮一诺的名字,没有半点回应她的声音。
床的另一侧,阮一诺躺下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掀开被子只看得到皱皱巴巴的床单。
床边柜放着半满着水的杯子,还有一张纸,纸上躺着各种形状的药片,旁边还贴着一张便利贴。叶褚言将便利贴扯下来拿到眼前仔细瞧了瞧——
龙飞凤舞的狂草,倒也不难辨认出到底写的是什么:不同的药应该在什么时候吃,每种药间隔多久吃。
末尾,还画了个笑脸——宝贝,早鸭:)
叶褚言抿嘴笑了笑,按阮一诺上面标注的注意事项,将不同的药吃了下去。
之后叶褚言想看时间,找了一小圈,都没看见自己的手机到哪去了
昨晚那样的情况,后来早就忘记了把手机丢到了哪去,从警局出来便直奔去了医院,期间阮一诺一直护她护的死死的,她也没有心思去看旁的,大概丢在了昨天的“案发现场”,一直没人理吧。
叶褚言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将厚实地窗帘拉开,发现外面没有期待的阳光,一片阴雨连绵。
没有手机,联系不上阮一诺,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无聊极了,叶褚言将房间的电视打开了看,开屏便是一出早好些年前的清宫剧,叶褚言本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故而看些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不过音量开着不小,眼神也一直停留在电视上,声音却半点也没能钻进耳朵里,画面也没能真正投入叶褚言的眼帘——叶褚言满脑子都是昨晚阮一诺的那些话,以及最后阮一诺的问题。
“言言?我可以么?”
叶褚言,阮一诺可以么?
叶褚言,你可以么?
她最后到底也还是没有勇气对阮一诺说出一声“可以”,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慢吞吞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虚环住阮一诺,沉默着,当作是勉强接受了吧。
许双双或许是对的。
芸芸万物众生,那么多人,她该打开自己去好好看看了。就比如,阮一诺。
“我回来了。”
随着房门处的一阵响动,阮一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叶褚言下意识探过头,然后小跑着去瞧他,故意同阮一诺撞个满怀。
阮一诺忙放下手中的包包裹裹,将贴在自己身上的叶褚言拉到眼前仔细端详着:“怎么醒了?药吃了么?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身上的伤还疼么?”
见阮一诺紧张至如此,叶褚言来不及思考太多,嘴角上扬起的笑容便已经将自己出卖了个干净,然后,踮起脚尖,在阮一诺的嘴角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既然决定要认真“看”他、接受他,她也应该学着有女友的样子。
倒是这突如起来的吻让阮一诺无所适从了,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连原本揽着叶褚言的那条手臂都僵直着,不敢相信发生的这场面是真实存在的。
“药已经吃过了。很无聊,一直在等你回来~”
叶褚言笑意盈盈地如实回答着阮一诺上一个问题。
听罢,阮一诺才勉强回过魂来——这样的叶褚言让他实在太不习惯。
拿起方才放到地上的包包裹裹,拉着叶褚言的手,将这些都拿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当着叶褚言的面将眼前的袋子一一打开,里面不过也是几套衣物和糕点。
叶褚言随便拿起一套来,准备去换上——她之前穿的衣服早已有些破烂了,一直穿着阮一诺的衣服也不是办法。
然而人还未起身,便被阮一诺拉住,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等一下。”阮一诺道。
“嗯?”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只见阮一诺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赤红色的香囊来,边缘还缠着金丝,上面绣着的图案叶褚言认不出来,大抵是什么符咒?
阮一诺将香囊塞到了叶褚言手里,郑重道:“这个你收着,走哪都带着。”
昨夜将叶褚言哄睡了之后他一直没阖眼,天刚刚亮起来,便一个电话叫起了自己的司机,去了本地最灵验的寺庙,想捐些香火钱为叶褚言祈个平安——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但是祈平安这种事,他现下只恨不能祈更多!
临了,阮一诺走出寺庙大门时,被身后一个人忽然叫住。
“施主,老衲见施主眉目间似有愁容,可否与老衲细细端详?”
阮一诺虽担心叶褚言醒过来见不到他会着急,但也不愿折了眼前这位老者的一番好意。原地折返,走到了老者的身前,朝老者施了个佛家的礼。
“请问,大师是有什么要赐教给晚辈么?”
“施主身边,可是有一年龄与施主不相上下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