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到首辅身上(73)
二皇子也疼定安,若非群臣相逼,他自是与圣上一样,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
眼下有了余小侯爷,这个法子也未曾不能一试。他拍了拍余今铭的肩,正容亢色道:“若你胆敢负她...”
话未说话,二皇子兀自轻哂了一声,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嫁余小侯爷总好过嫁邺都王,分明是自己有求于人,怎还端出一副命令人的姿态。
余今铭知晓他那后半句话,他肃着脸道:“我定不会负她。”
话音刚落,他便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模样:“南鸢的事我还不能同她细说。日后我若是去花楼,还得劳烦二殿下替我扯扯谎。”
陆辰远剜了他一眼,顺道扬了扬的茶盏:“欠揍。”
眼瞧着身边之人逐一有了归属,他这心里不由地浮现陈沅知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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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马车上,定安阖眼倚在陈沅知的肩头。
陈沅知虽困顿,只一想起出宜春院时闻到的香气,她便怎么也睡不着。
马车驶入熙来攘往的长街,长街上林立着好些铺子。马车停在一家香粉铺子前。
铺子里挂着好些香囊,除制好的成品外,摊前还摆着十来种现成的香料。
“公子若是不中意,可自行挑选香料,小的教人研磨制作就成。”
陈沅知捻起几种香料在鼻尖嗅了一会,这些香料虽与她闻到的有相似之处,到底还是有差别的。
她挑选了几味后,仍是调不出一模一样的香来,奈何身边没有香料的古籍。她便只好随意买几味,带回府中慢慢研制。
院里的枯枝烂叶皆被侍婢们打扫干净,石板缝里的积水也干涸了。陈沅知披着斗篷伏在案前,她翻遍了手头的古籍,手中的香已有八/九分相似,却仍是差了至关重要的一味。
这时,银荔端着几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姑娘,这些是昨日公主府里带来的东西,我替你摆在柜子里了。”
陈沅知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好”。
忽而,她好似记起什么似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银荔不明所以地问道:“姑娘忘了何事?”
陈沅知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将木匣子端过去。开了铜锁,一股馥郁的香气直钻鼻尖。
她捻起其中一瓶,两眼弯成月牙儿。
“怪不得总觉得香气熟悉,原是在定安那儿闻过。”
第36章 捏脸 老先生见她发愣的神情,当即笑出……
“怪不得总觉得香气熟悉, 原是在定安那儿闻过。”
陈沅知翻转瓶身,瓶底赫然写着“松苏香”三字。松苏香是邺都的奇香,香气馥郁却不生腻。
松苏香中最至关重要的一味香料, 因大燕与邺都气候大不相同, 无法种植,是以香料铺子并未兜售。
也就是说, 这香料唯有邺都才有。
她蓦地起身,捻起瓷瓶就要出门。得亏银荔拦得及时,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了下来。
眼瞧着天色发暗,寒风刺骨,想必夜间又是一场大雨。有些话三言两语也道不清楚,倒不如明日从进奏院归来后再去同他细说。
思及此,陈沅知只好安安分分地拾掇着细碎的香料。
近几日事情颇多, 自她染了风寒后, 直直忙到今日还未曾得闲。
先是小公主的满岁宴,再是定安和亲一事,而后是李缜遇刺...桩桩事项宛如倾倒的豆子,一股脑地涌出来。
“姑娘可是累了?”见陈沅知舒展了身子,晚橘绕至她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颈。
“累是累了些。可我总归是闲不下来的。”
比起那些在深宅后院刺绣插花的贵女,她倒是更喜欢这般冗忙的日子。
累归累,也不图其他,全图个心里欢喜。
是夜,大雨如期而至,一场堪比一场凉。
陈沅知去进奏院时披上了新制的墨色斗篷。满岁宴虽过,邺都使臣犹在, 进奏院的朝报文书已然堆了满案。
打发时间最好的法子便是说些闲话。
“你们可有听闻邺都使臣的请求?”进奏院的王大人开口问道:“我表哥昨日去赴宴,似是听闻了和亲一事。”
“要我说,和谈这一法子它就行不通。”
哪儿有闲话,哪儿就有林申的搭腔。他虽是一介文人,不懂甚么刀枪实战,可读了这么些年书,纵横古今,他也知晓放任邺都的后患。
眼前是安稳了。
可日后呢?
邺都天高地远,又是军政腹地,易守难攻,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便是今日俯首称臣,指不定日后会是怎样。
左右是个隐患,倒不如趁早剜去这个毒瘤。
林申愈说愈激昂,再往下说,更是没了分寸。进奏院的管事轻咳了一声,示意他休要胡乱议论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