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欢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大概等得无聊了,弯腰去捧旁边花坛上的积雪。
萧云醒开了车回来,也没催她,把车停在路边,就站在不远处看她玩雪,目光温柔宠溺。
他看得认真,却被一道女声打断,两个穿着短裙的小女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面前,其中一个女生红着脸问:“小哥哥小哥哥,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萧云醒一愣:“不可以。”
女生气馁,懊恼地看了同伴一眼,同伴接上:“小哥哥小哥哥,那我可以撩你吗?”
萧云醒沉吟了下:“恐怕也不行。”
陈清欢远远看着,咬牙切齿地想着,萧云醒可真讨厌,随便站在街边也会被人搭讪。
两个女生齐齐发问:“为什么?”
“因为…”他抬手指指几步之外的陈清欢,面色沉静笃定,“我是她的人,是她一个人的。”
因为我是她的人,所以没有办法再去喜欢别人,没有办法做别人的男朋友,也不能让别人撩。
陈清欢愣在当场,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怔怔地看了他好半响。
他微微笑着看着她,眉眼温柔得像要融在这片月色雪色里。下一瞬,一颗心骤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她过生日,陈慕白请了好多人来家里替她庆祝,萧云醒也在。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看到萧云醒就抓着他不放,她看到后特别生,一把挥掉小姑娘的手把他抢了回来,小姑娘没站稳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她就站在那里紧紧搂着萧云醒的手,怒目相向地宣布她的拥有权:“他是我的!”
小姑娘被她吓得哇哇大哭,后来她被顾女士斥责了一顿,心里委屈得不行,趴在萧云醒怀里也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陈清欢就觉得萧云醒是她一个人的,坦荡得可爱,直白得可爱。
后来她长大了,越长大顾虑越多,越患得患失,再也没有那种气吞山河的底气和勇气说出那句话。
可是现在他说,他是她的人。
萧云醒是陈清欢的人。
是陈清欢一个人的。
数学里有个温柔又霸道的名词,叫有且仅有,而现如今能和这个词媲美的大概就是萧云醒的这句,是且仅是。
那一刻,她的心里盛满了月光,整颗心胀得满满的。
两个女生回头看看陈清欢,惊叹一声男才女貌,红着脸哄笑一声跑开了。
人都走远了,陈清欢也没上前,就这么站在原地,把手里团好的雪球直直地砸到了萧云醒的身上。
萧云醒躲都没躲,只是走过去问她:“还生气吗?
陈清欢一扬下巴,格外傲娇地开口:“生气啊!你快哄哄我!”
“怎么哄?”“那你让我捏你的耳朵。
“捏吧。”
白嫩的指尖下一秒便试探着爬上了他的耳垂,她歪头看着他的脸,看不到一丝阻拦的意思之后,便微微用力从上到下地揉捏起来。
那里的肌肤软腻柔滑,边缘饱满温润,随着她手下的捻揉,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我使劲咯?”陈清欢不舍得用力,偏偏脸上还要装出一副狠劲儿来,“捏了你的耳朵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萧云醒轻轻嗯了一声:“我是你的人,一直都是,永远都是,谁也抢不走。”
陈清欢心生意动,眼圈都有些红了,给了他一拳,皱眉嗔他:“你这个人…”
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云醒没说什么,只是张开了手,陈清欢立刻就扑进了他怀里。
他收紧手臂,笑意染上了眉梢。
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紧紧笼罩着她,她靠在他怀里,埋在他颈间,清清浅浅地呼吸着,那里有让她安心的气味,她觉得温暖又踏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和愉悦,她紧紧抿住的唇渐渐放松。
陈清欢抱着他的腰撒娇:“云醒哥哥…”
这些年她极少这么称呼他了,她这么一叫,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青葱美好的岁月,无忧无虑,娇憨柔软。她还是那个被他护在怀里温柔呵护招人疼的小姑娘,她一声声地叫着“云醒哥哥慢慢长大,那些岁月积累下来的感情,是别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的承载了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深情,那些追逐与等待,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替代不了的独一无二。
陈清欢的酒量本就令人担忧,上了车被空调的暖风一吹,温度和酒劲便一齐上来了。任凭萧云醒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这个样子的陈清欢送到陈慕白面前,只能带她回家。
陈清欢的洁癖是刻在骨子里的,纵然已经神志有些不清醒了,进了家门第一时间还是冲进浴室洗澡换衣服。
可她从浴室出来后,场面就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