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师+番外(51)
墨子非足尖轻挑,将趴地上的鹦鹉一脚踢向躲在一旁围观的白黎。手上动作不停,以指为剑,挡下谢汾水的攻势。
气势如剑的银光对仗黑中透红的鹰爪。两股力量对冲,外泄的气犹如罡风,周遭的黑树林被气刮得七零八落,残枝碎叶落了一地。白黎捧着已经清醒的鹦鹉,退至更远处。
墨发随风飞扬,衣袍猎猎。
深邃的眼睨着谢汾水,淡漠的瞳里有浩瀚星辰,却无眼前之人,仿若眼前之人根本可有可无,不值得入他的眼。
手剑轻轻往前一推,一股柔和的力道霸道地将谢汾水推出七步之外。
谢汾水顺势收回力量,神色难得肃穆,绯色眸子里有些微惊讶,“你是仙人?”
谢汾水本身就是渡劫期大圆满,只要得遇契机便有机会飞升。修真界已经数千年不曾有人飞升成功,可据历史记载,几千年前的确有人成功飞升。墨子非的实力远比他强,而渡劫期大圆满更上一层,唯有飞升的仙人。
但是,飞升成功的仙人按天地规则是要升入上界,即便是有留恋最多也只能滞留在修真界数日。而据他所知,近一年内都没有人飞升。
“并非。”墨子非言简意赅,“在下墨子非,不过一介凡人。”
眯了眯眼,谢汾水并不相信他的话。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不过,他也不予深究。
作为一个被正道整日里喊打喊杀的魔君,他纵然恣意妄为,可那是建立在他有肆意的资本上。明知对方修为远胜于他,若还一味作死,那不叫肆意,那叫脑残。
理了理被劲风吹乱的玄色衣袍,谢汾水不卑不亢主动询问:“不知墨道友此番来我溟刹殿所为何事?无故毁人陵墓非正道所为。”
眼神扫过部分坍塌的陵墓出口。
墨子非闻言看向那边塌陷,“强行打散魂魄,拆骨剥离灵力,以孕养灵脉,乃是邪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日必成祸患。”
语罢,一道银光打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本就坍塌的陵墓崩毁,整个陷入地下。地面留下一个巨坑,深不见底。
“你……”谢汾水皱眉,怒目而视。
墨子非说的弊端他自然明白,可当着他的面将溟刹殿历代魔君的陵墓直接摧毁,简直就是将他魔君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干得漂亮!”鹦鹉再次化形成女孩,在一旁鼓掌喝彩。
先前被大魔头关进鸟笼子里的仇她还记着呢,还有这个陵墓里养出来的东西差点伤到她,此时见墨子非毁了陵墓,挫了魔头威风,自然异常欢喜。若非自己太过弱小,她恨不得上前踩那魔头一脚!
谢汾水阴冷的目光扫向小五,可怖的眼神吓得她往白黎身后躲。
历代魔君与现任魔君从来都是死敌,陵墓被毁,谢汾水只是愤怒失了面子和灵脉供养。如果是其他人吃了熊心豹胆敢毁坏陵墓,他定是要杀人满门的。但如今形势比人强,若非必要,他不愿与墨子非为敌。
可要是对方非要挑衅他,那么,纵身死道消,他谢汾水也绝不后退!
好在墨子非来此是为追查噬空天蚕的,能少惹点麻烦最好。
“陵墓中已然滋生出魔物,不得已才贸然行事。”墨子非一边解释,一边在空中画了个圈圈。灵力构成的镜面中显示了之前陵墓中的魔物。恰好是白黎与魔物打斗的画面。
瞥了眼一脸心虚的白黎,谢汾水脸色不大好看。他纵着小白惯了,没觉着白黎私自带人从陵墓暗道逃跑有什么不对。只是暗恼自己地盘里出了个魔物他却没有及时察觉,还差点因此伤到他养的小狐狸。
又抬头看向墨子非,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像刻意挑事的人,心中的怒火熄了一大半。既然对方将事情的原委道明,给了他台阶下,他也不是不明事理,非得死磕到底。
“墨道友消灭魔物于我溟刹殿有恩,但也毁了我溟刹殿灵脉,一来一去,便算恩怨相抵。”
小五撇撇嘴,不满地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脸皮真厚,救命之恩跟区区一条灵脉,孰轻孰重,谁都晓得。何况非非又没有毁掉灵脉,只是断了某些人用邪术填补灵脉的路而已。”
厚脸皮的谢汾水面不改色,对墨子非继续道:“墨道友来我溟刹殿禁地顺手灭魔物乃是义举,只是不知尔等擅闯我溟刹殿所为何事?”
“禁地”和“顺手”两个词加了重音,就差直说是你们自己不请自来,私自闯入溟刹殿。遇到魔物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本就不值得他愧疚。他没有惩治他们擅闯之罪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哼,厚颜无耻的大魔头!”小五不服气地小声唾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