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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遥遥+番外(63)

作者:Further 阅读记录

“去做什么?”姜瑉君窝在他的怀里,安稳地快要睡着了。

“去祭祀天山。”

“只有大阏氏才可以和单于去祭祀天山的……”

“我如今是单于了,想封谁做大阏氏不行?”

姜瑉君叹了口气,越发迷糊:“那匈奴……”

“我不要他们,我就要你。”忽罕邪低头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人儿,有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在她发间,“我就要你做我的大阏氏。”

☆、番外7: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

娅弥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够踏上这片土地——她母亲心心念念,至死难忘的故土。

巴图尔被姜祁玉带进宫谢恩,而她则是待在官驿里。

她至今都觉得这是一场梦,从黄沙漫漫的西域到柳绿莺啼的中原,似是须臾之间。而从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到国破家亡的王后,也是在眨眼十年。

中原的风俗习惯与西域月氏相去甚远,娅弥环顾四周,入目是精致的香炉屏风,卧榻座椅。她轻轻地嗅了嗅,是淡淡的花草的气味,和当年阿娘身上的味道像极了。

她心头莫名一软,鼻子微酸,有些想哭。

她本是不愿来的,龟兹被灭,她更愿意带着孩子回月氏,那里有父亲兄长,估计过不了几年,她也能带着孩子们再嫁,往后的日子有父兄的帮持,定是不会差的。

可她还是来了。

她仍记得她被姜祁玉带去齐国军帐的那日,哥哥连夜赶到军中要带她走,甚至连曹姑姑都来了。

曹姑姑是阿娘的旧人,姜祁玉必定会卖她一个面子。图安是这样想的。

可姜祁玉却是在他们之间看了个来回,鼻子轻轻一哼气:“若要带走,可以。但是巴图尔王子必须留下。”

图安知晓当年姜祁玉求亲之事,他是个性子强势的,若是以前月氏还强盛之时,他必定是商量都不愿商量,直接闯进军中就带上妹妹离开的。可如今姜祁玉背靠齐国,而西域又全权在齐国的掌控之中,齐国势大,他不得不低头。

图安压低声音:“巴图尔王子是遥遥的孩子,殿下有何理由带走?”

姜祁玉端着酒盏一笑:“巴图尔是龟兹未来的继承人。艾提身死,巴图尔继位,是齐国的臣子,臣子国灭,大齐带回他有何不可?”

图安面目紧绷,紧咬牙关,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曹芦见二人剑拔弩张,伸手按住图安,对姜祁玉开口道:“殿下,奴婢知晓殿下带走巴图尔的决心,是以不会劝阻。但奴婢还有几句话想对殿下说。

“娅弥公主是永安大长公主最小的女儿,也是最疼爱的孩子。长公主生前受了太多骨肉分别之苦,如今长公主若还在世,必定也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再经受这样的苦楚。齐国之于长公主是故乡,那月氏之于娅弥公主也是故乡。

“陛下怜惜长公主年少出塞和亲,也望殿下……能够体谅娅弥公主的思乡之情。切莫……切莫让她步长公主的后尘。”

即使有哥哥与曹姑姑做说客,她还是跟齐国大军来到了这里。巴图尔太小了,才六岁,她实在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离了母亲到底该怎么生活。

她还记得小时候总爱跟在图安身后,问东问西,还时常问关于他在匈奴的生活,毕竟那是她未曾见过的地方。

每当此时,那总是沉稳冷静的大哥,脸上会显露出沉思,不耐,甚至……厌烦的表情。

图安不愿细说他在匈奴的经历,小时候的娅弥还抱怨哥哥不爱分享,还去母亲那里告状。母亲听见后也不说话,只是叹气有时还哭,吓得她再也不敢问这些问题。

儿时不懂事,长大了才渐渐明白过来,直至做了母亲,方才懂得和心疼哥哥与阿娘。

五岁离家,去往血雨腥风暗涌的匈奴,能活下来,太是不易了。

如若巴图尔就此离开她,六岁的孩童去往一个与月氏全然不同的国家,他该如何此处呢?

她要去齐国陪着他长大,她应当去陪他长大,等到他能够独当一面,那她作为母亲的职责才算是真正结束了。

-

傍晚时分,宫里遣人来接她,说是皇上皇后设了家宴,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娅弥有些恍惚,这算什么家人呢?自她出生开始便未曾见过,有些了解也只是从母亲偶尔吐露的只言片语当中知晓。齐国的皇帝,母亲的哥哥,她的舅舅,太陌生了。

她很小的时候,曾问过母亲齐国是什么样的,像月氏一样漫山遍野的草原吗?有雪山吗?有奔腾的马儿,成群的牛羊吗?

彼时的姜瑉君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齐国,没有那么多的牛羊马匹,也没有广阔的草原、巍峨的雪山,但是那里有红花绿叶,流水茂林,有亭台楼阁,酒街瓦肆,有才子佳人,还有和尚道士。齐国什么都有,遥遥想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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