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权臣(64)
这期间,也有不少女人对他动过心思,明里暗里向他表达心意,直到察觉他无意之后,便退缩了。白玉与那些女人不同,她与他第一次见面就主动吻他,她的吻他并不排斥,他觉得很新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决定与她尝试鱼水之欢,那是他第一次邀请女人共度良宵,只是没成功,当时是无可无不可的心态,后来,又被她几番勾引,他渐渐起了心思。
那日宴席上,她当众吻他勾引他,事后却又逃之夭夭,惹得他心烦意乱,夜里竟做与她有关的春梦,那是他第一次做春梦,他觉得不可思议,还隐约觉得羞耻。
在情爱方面,沈墨是被动且纯粹的,白玉的锲而不舍令他除了对她产生欲-望之外还起了旁的心思,他丝毫不怀疑,相处久了,他会钟情于她,可是她这样的身份,不仅对他无利,或许有一天,还会成为他受制于人的把柄。
权衡利弊,沈墨觉得应该避而远之为好,然昨夜情动之时,他已经答应回京之后会去找她,若是反悔,未免过于无情且伤人,沈墨太阳穴隐约抽疼,平生第一次觉得进退两难。
将被子替她轻轻往上拉点,沈墨起身下床,到竹屏风后换了自己的衣服,才走出房门要水梳洗。
外边兰姑夫妇已经在忙碌,兰姑在水井旁打水淘米,男人坐在歪脖树下摆弄他的武器,只见他剑眉铁面,身材魁梧,臂力过人,一杆长矛在他手中杀气腾腾,令人心慑。
这是一个不凡的男人,从昨夜他的言谈举止中可知这点,他有见识,且善兵法,今日看来,他连武功也不弱。
沈墨觉得他有几分将才,这样的人才却隐于山野之中未免可惜,今年为武举之年,若他能去参加,说不定能得个武状元,就算不能凭武举出身,凭着他的人脉亦能为他寻一出路,为朝廷出力,只是却不知他是否有此抱负。
沈墨不由倚在门口凝神,直到兰姑见到他,笑着说声:“沈大兄弟,你醒啦,你媳妇儿呢。”
沈墨回过神来,又因为那句“媳妇儿”愣了下神,然后才温文有礼地回答道:“还未醒。”
兰姑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昨夜之事,脸上忽然有些窘色,便嗔向一旁的男人一眼,她昨夜一直拒绝,说有客人在不方便,怎料这男人兴致来了就跟匹狼似的,加上醉了酒,根本劝不住,真是气死她了。
男人此刻已停下动作,见她嗔来,只是笑笑,眼神深邃。
沈墨见到两人的暧昧神色,佯作不闻,
只向兰姑要了水去洗漱,然后又问了男人,这里有无车辆可进城。
回到房间时,白玉已经醒来,正坐在梳妆台前揽镜梳头,只是睡眼惺忪,欲梳不梳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白玉美眸一睁,侧脸看去,对上沈墨那张眉眼似画,鬓若刀裁的俊容,不由嫣然一笑,娇媚道:“大人,您起得可真早。”
她的笑容似海棠初绽,千娇百媚,却又隐隐透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有那么一瞬,沈墨仿佛见到了两人初相遇时的她。
沈墨先是一怔,而后唇边漾起温柔浅笑,道:“嗯。”
白玉又笑了笑,便若无其事地转回去梳头了,并未主动谈及昨夜之事,沈墨只当她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去谈起。
稍作迟疑,突地走到坐在房中的花藤小椅上,一撩衣摆,优雅坐下。
白玉从镜中看到他宽肩窄腰的俊逸挺拔身姿,他视线似乎正投向她这边来,便开口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城?”昨夜听兰姑她说,这里是京城外的一小村庄,离城有几十里路,这穷乡僻壤的只怕找不到一辆车,要是走着回去的话,不知得走多久,她已经失踪第三天了,想必烟儿她们担心得很,也不知道清音那丫头担不担心她,她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她,可别是只白眼狼呢,想到此,白玉归心似箭。
沈墨温声回答道:“用完早膳便启程吧,我方才本欲请连兄帮寻一俩马车或者轿子来,然他道这地方太偏,实在找不到这两样,只能借到牛板车。可能会比较简陋,要委屈你了。”
白玉闻言反倒觉得知足,便娇笑道:“有什么委屈的?不用走着回去,已是极好。”要委屈也是委屈他,堂堂一翰林院掌院大学士竟要屈尊降贵坐牛板车。
白玉知晓这男人向来温柔体贴,他虽身处高位却依旧尊重女性,把女人放在需要关照的位置上,却把自己放在无所谓的位置,让人心感熨贴,也令人心生亲近。
沈墨早知她并非看起来那般娇里娇气,不由笑了下,看着她将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分成三绺,又一绺一绺缠在发顶,以木簪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