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理念上不统一，说着说着又是南辕北辙，反正就是说不到一块。许倩索性去找摄影师看样片，江野独自一人去了案发地。

谭颖和区波住在楼梯房，楼层不高，是区波父母留下的小户型房改房，楼梯间逼仄，阶梯小而密集，台阶高低不一，还有不少缺角的。

楼道里还有几个老太太在围着说八卦：“听说你们这楼今天好热闹，120来了，还有警-车也来了。”

另一个说：“可不是，四楼的又被她老公给打了，真没想到，她老公好好的一个初中老师，看起来斯斯文文，还在家打老婆。”

“听说打得忒狠了，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真的假的？”

“我亲眼见救护车把人从楼上拉下来的，脸都是惨白惨白的。”

其中一个老太太牵着一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小女还扬起脸看着这群人，幽幽说了句：“才不是。阿姨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不是被人打的。”

那老太太急忙捂着她的嘴：“乱说什么呢。”

女孩子眨巴眼睛，眼里蓄满了委屈：“我亲眼看见的……”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我们回家做作业啊。”

江野仔细看了他们进去的楼层，恰好就在三楼，谭颖的楼下。过了会儿，老太太把女孩子送回家后，又锁好门走下楼买东西，把女孩子留在家里。

江野上去敲了敲门，女孩子战战兢兢地打开里面的木门，探着头：“你找谁？”

“小妹妹，我……”

江野还没开口，小女孩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还机警地说：“妈妈说了，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江野：“…………”

*

林舒晨头昏脑涨地听完了一整节恋爱选修课，昏昏沉沉地从阶梯教室里走出来。

虽然这堂课十分受欢迎，还因为是国内第一节大学开的恋爱课而上了热搜，但林舒晨真的没办法在课堂上集中精神。

宋霖在一旁忐忑地看着她：“我刚刚说的，你算是答应了吧？”

“嗯？”林舒晨眯着眼，“答应什么了？”

她刚刚在打瞌睡，宋霖问她问题的时候，她好像隐约是点头了。但林舒晨在睡梦中，完全忘记宋霖对她说了什么。

宋霖摸了摸后脑：“就是在这个学期内，做我的女朋友。”

“嗯……啊！？”林舒晨吓了一跳，刚想推拒，手机突然响起来。林舒晨很想掐掉，但是在看到来电显示是江野时，还是心里一紧。

江野鲜少给她打电话，这好像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林舒晨接起来，听见江野在那边十分急迫地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定位发给你了，车费找我报。”

“不是，江野……”

“十万火急。”

挂了电话，宋霖很识趣地问：“有急事？那赶紧去吧。”

林舒晨循着江野给她的定位，来到一个小区。江野在小区内唯一的一家动物主题咖啡店里上网查资料。

他把案件进展和自己的猜测告诉林舒晨，她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桌子上的咖啡杯碰倒：“不是吧，你怀疑那个……是假的？你让我怎么去找证人说啊？”

江野特意点了林舒晨喜欢吃的芝士奶油蛋糕，缓缓地移到她面前：“你鬼点子多，你肯定有办法。”

虽然很少在江野面前听到称赞自己的话，但是他这么说，林舒晨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说明她在江野心里的地位从一个废柴学渣上升到可堪重用的学渣上了，还有鬼点子呢。

她转了转眼珠：“让我想想……”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楼道里，有个穿嫩黄色衣服的女孩子拎着一袋垃圾下楼，在垃圾分类处前停下脚步。

江野用余光点了点，林舒晨问：“就是她？”

“嗯。”

“好吧……”林舒晨塞了一口蛋糕，“我试试看。”

江野目送着林舒晨英勇地走出猫咖，身影像是视死如归。有一只胖橘猫在他脚边磨蹭了会，用湿-润的眼神望着他。

不知怎地，江野莫名想起了林舒晨那天酒后的眼神。

他轻轻地拎起猫咪的后颈，把它提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橘猫先是傲娇了一会，没多久就柔软地趴在他腿上，还用后背蹭江野的手背。

江野打字打了一会，就盯着前面楼梯间，再摸摸猫咪。

时间过得飞快，没多久林舒晨吭哧吭哧回来了，座位上不仅多了一杯奶茶，还多了……一只胖橘猫。

林舒晨顿时眉飞色舞，伸手想去rua：“哎，哪来的橘猫？”

没想到橘猫以为她想抱自己，挥出毛茸茸的爪子，把林舒晨的手给拍飞了。

林舒晨还想动手，江野开口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