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有事。”

果然。

“去吃饭吧，我还没吃饭呢。”她也一早上没吃饭，这个点出门，是打算直接吃中午饭了么？

“那你去吃饭吧，我有事。”说完这话程茗去按了电梯。

“我跟你一起。”他不能让她一个人。

“不需要。”来之前她就表示过了不希望他跟着。

“需要！”江善哲跟她一起进入电梯。

“眼睛怎么回事？有点肿。”是回去又哭鼻子了么。

程茗听到他说这话，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谎话张口就来：“没睡好。”

她去了一趟商场，没坐江善哲的车，两人打车去的，江善哲死皮赖脸的要跟着。

去了商场，程茗当他不存在，自顾的挑着东西。

买了一套老年人款式围巾、手套和帽子，跟工作人员要了张卡片，让工作人员按照地址寄了。

署名留的是——孙女:小小/静帆。

静帆是程老爷子给她取的字，寓意是希望她遇事冷静从容，勇往直前。

那时候她还小，不太懂，程家是百年家族，就爱讲究这些，每个人都有字，就她没有。

爷爷告诉她，别人有的，我们小小也得有，小小给你当乳名，静帆给你当字好不好？

小小其实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乳名，是程老爷子从照顾她开始就这么叫的，程逸青在老爷子那也会这么叫她，后来一直就叫了下去。

她那时候哪懂什么？

很小的时候，爷爷还叫她小小，后来她年龄见长，时不时的去看望爷爷的时候，一去老爷子那，他就感觉很久没见她一样，笑着打趣她：“我们小小长大了，以后不能叫小小了，叫你静帆吧，哈哈哈。”说完自己还笑了。

后来老爷子果真不喊她小小了，再见面就是静帆静帆的叫，刚开始的时候还老是两个名字混着叫。

江善哲瞥见那名字了。

小小？静帆？

都是她？

程茗已经把卡片叠好放到衣物上，低着头开始写寄件地址。

买完东西都已经十二点多了，程茗却依旧没有吃饭的意思。

江善哲在商场门口拉住她：“先去吃点东西？”

程茗甩开他的手要招呼出租车，难得应付他:“我不饿。”

江善哲摸摸她的手，s市是没有g市那么冷，但是这么久没吃东西了，他也担心她受不了。

江善哲替她挡住风口：“程茗，你这样到底是在折磨谁呢？”她不知道心疼自己，他心疼。

她谁也不折磨，她来还债，赎罪。

商场门口，出租车很多，程茗招手就有车停了，江善哲也不管不顾的跟上了车。

“师傅，最近的花店。”

到了花店，程茗让出租车司机在门口稍等，她进店很有目的性，直接要了一捧相思梅。

“师傅，去墓园。”

这次车行了好久才到目的地。

程茗下车，江善哲也随之下车。

等出租车司机扬长而去，程茗冷漠的对江善哲开口：“在这等我，别跟着了。”

她把花放到墓碑前，照片上的人是她的奶奶，虽是未见过面，但是爷爷很爱慕奶奶，总是时不时的提起她，所以程茗对奶奶也一直喜爱有加。

差不多半个小时，程茗才回来。

墓地不是太好打车，两人往大路上走了走。

江善哲一肚子话不知道如何开口。

程茗则是如初见时一样，安静清冷。

她突然看向江善哲眉头轻皱，双目明亮，似是有些无奈，在做最后的挣扎问他：“你先回酒店好么？”

江善哲略一沉吟，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一个人。

没过多久，就来了出租车。

“师傅，程氏集团。”

她要先去见一个人，再去见许心茗。

在公司门口的时候，程茗先是拦住了江善哲，“别跟着了，去旁边的咖啡厅坐一下吧。”能让他这种程度的跟着她，已经是她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在门口前台的时候，程茗就被拦住了。

前台工作人员公事公办：“没有预约，不见。”

程茗一把拿过前台的座机，熟练的按了几个数字，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告诉你们程总，就说……就说……”说什么？他女儿要见他？程诺要见他还是程茗要见她？还是Jean要见他才更合适一些。

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电话线就被前台工作人员拔了。

可是另一台座机紧接着响了，程茗快速扫了一眼号码，眼疾手快接了。

“刚刚是哪位前台人员打的电话？”

“告诉你们程总，就说程凌初老先生的安排，有人要见程总。”

电话那边听得不真切，重复问了一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