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路留生奇怪的看着,他继续擦了擦,以为那上面的血还没有擦净,但他又擦了几次之后,才发现有一些红色真的像是印在了皮肤上面一样,怎么都擦不掉。
后背上剩下来的那些云彩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彩云,被笼罩在一片红霞之中,路留生满心的问号。
他一开始发现自己后背的状况没他想的那么可怕时还松了口气。
结果这会他发现这红色去不掉的时候,心里又莫名的闹腾了起来,他也不是头一次受伤了,但头一次看见去不掉的血迹,他怀疑是不是那针上面的毒有留色的功能,让这颜色也跟着留了下来。
麻烦的是现在路留生也不适合有太大的动作,他擦了半晌,还是只能遗憾的决定,等日后再来看看这红色能不能去掉吧。
路留生又一瘸一拐的回了床上,忽然间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他抬头一看,是一只小小的甲虫。
那甲虫背着个黑色的壳子,正拼了命的往窗口飞。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路留生从这只小小的虫子上,竟然莫名的看出了一种“逃跑”的感觉。
错觉吧?
区区一个虫子,怎么都能这么嫌弃他?
觉得有点心累的路留生又趴了下来。
……也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原先的基础上更烦人了一点。
……
华荣月刚才与江连焕进行了一场史诗级的交流。
对,史诗级的。
具体的交流方式大概就是两个人同时放弃了毒针和砖头,然后脸上同时挂上了温和又愉快的笑容。
华荣月对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跟江连焕做出同样的动作还是蛮惊奇的,不过几乎在对视的那一眼,华荣月和江连焕就彼此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江连焕确认华荣月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华荣月确认江连焕不会用板砖拍人。
两人在那一瞬间,都读懂了彼此的底线。
华荣月转过头的时候内心还是非常微妙的,江连焕沉默了一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对华荣月侃大山。
比心情更微妙的是,华荣月感觉江连焕似乎有一点点遗憾,这种遗憾华荣月不清楚是江连焕遗憾于不小心被她发现了,还是遗憾于没有用板砖拍成她。
但老实说,她和江连焕居然就这么恢复了平常的交流方式,华荣月又有些莫名的不甘心。
华荣月刚想开口稍微点一下江连焕,让他稍微有点ac数,别那么放肆,就突然听见江连焕问道,“对了,华荣月,你前段时间消失了一阵,听说是上了一个船啊……不过很奇怪,听说那船上的古怪挺多,你在那待了那么久,难道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华荣月,“!”
“没,没太发现啊。”华荣月磕磕巴巴的说。
“啊。”江连焕意味不明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又说道,“话说回来,荣月兄好像经常脱离组织行动啊,上一次也是在一艘船上一丢就丢了俩月……”
“那是……那是正常的潜伏工作!”华荣月忽然激动,“潜伏在那种情况下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我的报告在几个月前就已经交上去了!”
“哦,这样啊,我差点忘了。”江连焕有些恼火的道,“哎呀,我怎么能忘了呢,当初那份报告还是我跟你一起写的呢,我在里面出了大概一半的力,毕竟某人连自己在哪里,遇见了什么人都说不清楚。”
……
他威胁我!
华荣月极度震惊的看着江连焕,就像是看着一个史前巨兽一样。
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已经报上去了的报告还要拿回来重新写?这玩意在华荣月的心里向来都是应付一下交差了事的,难道他就不觉得麻烦吗?
恐怕这时候华荣月才意识到,自己在江连焕手中的小辫子同样不少,江连焕一直以来对她的各种“小秘密”都做到了视而不见的程度,但这个时候华荣月才发现,江连焕可能比她自己都要对这些事情清楚。
行啊,秘密换秘密呗,算起来她还赚了。华荣月转过头咬牙切齿的想。
她跟江连焕同时寂寞的坐在高高的废墟上,不知为何心里就冒出了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俩——狼狈为奸……
“其实人活着挺不容易的,所以一般我遇到什么我不敢兴趣的事,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连焕道,“就例如上次你来我这半夜去厨房找吃的,然后不小心打了俩盘子,为了不让人发现,还故意又碎了几个,伪装成是耗子的这件事,我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