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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张公案》番外)(21)

“这……这……”

架上的灰鹦鹉拍拍翅膀歪歪头:“请爷安,爷吃过了么?”

温意知抬起手指:“这这这这这个就是那只鹦鹉?!你找着了?!!”

王砚面无表情:“不是我找着了,是被雪麻糖叼着了。”

温意知怪叫一声:“雪麻糖?叼着了它?!”

薛沐霖按按太阳穴:“我得缓缓。”

鹦鹉拍拍翅膀:“缓缓,缓缓,缓缓,吃饭。”

温意知挥手:“快,快去跟阿浺说,他非乐疯了不可。他这会儿应是跟阿玧一道在京兆府,听了这个信儿一准连滚带爬赶过来。”

王砚道:“且慢,事仍没捋清,反正他们过一会儿自得过来,不急这一时两刻。”

薛沐霖继续揉着太阳穴:“鹦鹉怎会被雪麻糖叼到?”

王砚遂简略说了说,薛沐霖与温意知啧啧称奇。温意知道:“这么一说,那个嫁祸雪麻糖吃京兆府鸽子的,更有可能是冲着这只鹦鹉来的。”

薛沐霖改揉眉心:“若依阿砚之前的分析,死了的胡商被杀前放走了鹦鹉,可能当时雪麻糖刚好路过,把鹦鹉叼走了。凶手看到,却不知道雪麻糖到底是哪家的,蛰伏观察后,决定嫁祸雪麻糖吃了京兆府的鸽子,借京兆府之手找到雪麻糖的主人,继而找到鹦鹉……”

温意知嘿了一声:“那就还是徐老头的东瀛媳妇干得呗!”

王砚唇角一勾:“趁着阿玧和阿浺没过来,先讲讲你们知道的。昨晚我离席后,冯邰应该把在桌子底夹层里找着的东西给你们看了吧。”

薛沐霖呼了一口气:“如王大人所料,他必须得给我们看啊。你这里一走,我那里就掏出公函,他挺痛快地拿出来了。只是我不能带来与你瞧,你这可有纸笔?”

王砚指指内屋:“桌上备好了。”

进了书房,小厮铺纸研墨,薛沐霖又让再另取一色朱墨,卷袖挥毫,在纸上绘了一张图。

王砚端详:“像张列国地图。”

薛沐霖搁下笔:“不错,本来画在一张羊皮纸上。上面标注的胡文非珊斯文,我觉得是拜曼文。待上午我再请懂胡文的同僚辨认一下。所绘之处,我大概已知道。”一指图纸最右侧,“此处是东,乃我朝。特意圈出的这一块,是京城方位。另几小块是几个胡国,然后再往这里,是珊斯,而正中这处,是拜曼国。”

王砚皱眉:“这珊斯胡商密藏的图纸是别国的,倒是有趣。”

薛沐霖道:“胡商行走各方,使用别国地图也很常见。我回衙门拿万国图绘比对过,图上标的位置大都是各国的大城和港口,俱在拜曼通往我朝的商道上。另外,图纸上我们京城这里,还画了些东西。”

薛沐霖改提起朱笔,在京城方位处勾勒出一只鹦鹉、一个奇特的圈圈和一颗蛋,蛋身有一簇火焰。

王砚双眼亮了:“有意思,真的有只鹦鹉。蛋上那个跟城墙一样的圈儿是何意?”

薛沐霖一叹:“这个带齿的圈儿不是城墙,是冠,一些胡国的大王之冠就是这个式样。”

王砚摸摸下巴,温意知道:“难道鹦鹉代指胡子们蛰伏在京城的细作?图上画了到我朝的路线,冒火的蛋是鹦鹉生的,加上冠冕,胡子们恐有狼子之心!”

王砚摇摇头:“拜曼国离我朝有十万八千里,若发兵,这么远的路,过得来?”

薛沐霖道:“过不来。拜曼的确是个大国,每隔几年就会遣使来我朝,他们的使臣从走拜曼到我朝得一年多。西边多骁悍之胡,中有沙海荒漠,无论拜曼还是珊斯,若有不臣之念,不论动多少兵马,根本连娄然、忽孥这几个小国的边都摸不到就该全军覆没了。不过,他们与珊斯国素有不睦,曾有战事。这张图上还有一样东西很有意思。”

薛沐霖又拿起朱笔,在地图旁侧另画了一张图,是一只展翅的鸟周身环绕着火焰。

“图纸的背面画着此图,与神火教的徽记十分相似。神火教曾是珊斯的国教,王旗之上都绣着神火教徽记。但拜曼国人信景教。西夷诸国尤重教派,各教不能共处,都视他教为异端。拜曼国便是以讨伐异端之名出兵珊斯,险些将珊斯灭国。约数十年前,珊斯国主改信景教,罢逐神火教,与拜曼国修好。很多珊斯神火教徒流落他国,连我朝也多了不少珊斯人。这些珊斯神火教徒曾上书朝廷,求赐一块土地做容身聚居之所,朝廷当然未准许,只命他们在我朝居住须安分守己。”

温意知一拍掌:“啊,我明白了!死了的这个珊斯人就是神火教徒,他们蛰伏我朝意图东山再起,回国夺政!再灭拜曼,一雪旧恨!那颗蛋上有火苗,即孵化之意。神火生,珊斯昌,拜曼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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