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846)
褚慕白也不过是略一思忖:“皇后说的极有道理,就凭借喋血堂那些乌合之众,想要谋反,那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但是他们一直不死心,总是在不断地行些不轨之事,兴许就是一直在妄图制造内乱,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们看,怀恩是丁家的人,当初获罪被发往西北苦寒之地,与西凉接壤。那男子救她的时候,也是在西凉边关。她心里满心仇恨,没准儿就投靠了西凉啊。若是有西凉人帮衬,喋血堂在长安星火燎原岂不轻而易举?”
陌孤寒点头:“只要是你的话就有道理!”
月华气恼地瞪他:“我说的都是正经的。”
陌孤寒有些无辜:“我夸奖你也是正经的。”
月华无奈地翻个白眼:“明明那么敷衍,好像哄小孩儿一般。”
“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我们第一次怀疑常至义,还是喋血堂的人故意透露的消息,引导我们调查他?常至义可是与西凉勾结的,拔除他对于西凉有害无益。”
“可......可也有可能,常至义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而且,对付常家,稍有不慎,便是两败俱伤,西凉人正好坐收渔翁之力。”
“不无这样的可能。但是,喋血堂如果是西凉的,那又为何对你感兴趣?还曾经想过绑架你,她的同党也出手救过你,而另一面,兰怀恩又是处心积虑地害你,又是如何解释?”
月华瞬间偃旗息鼓,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辩解。若非是陌孤寒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单凭那人危急关头出手搭救,自己就要被治一个私通贼匪的罪过。
“好吧,我承认,是我异想天开。”
陌孤寒笑笑:“朕可没有否认你,毕竟这喋血堂的行事风格,朕也委实琢磨不透。”
月华起身:“现在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一般,什么也理不清,我想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陌孤寒也站起身来:“不要想那么多,反正兰怀恩如今就在我们手里,朕已经命人严加看守。假如,兰怀恩对于喋血堂而言,十分重要的话,他们要么杀人灭口,要么就会想办法过来营救,总是不会按兵不动。
我们即便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以逸待劳就好,事情总是会水落石出。你不要一直将自己逼得太紧,否则,我们这些七尺男儿,被你置于何处?”
褚慕白也明白月华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因此也相跟着劝慰道:“就是,这些事情还有我跟皇上,邵相,你就不用太心焦了。明日开始,我就命人开始审问,总是会有蛛丝马迹的。兰婕妤一个女子,能扛得住多少刑罚?”
月华笃定地摇摇头:“严刑逼供对于她没有用的。”
“何以见得?”陌孤寒奇怪地问。
月华低低地叹一口气:“她为了那个男子可以搭上一辈子的幸福,可以不顾近在眼前的荣华富贵,还可以为了他,委曲求全委身与皇上,你想,要多么惨烈的刑罚,才能撬开她的嘴?”
两人全都一阵沉默,默认了月华的话。
褚慕白不懂刑讯,审问兰怀恩,便交由了邵子卿负责。
怀恩果真是同月华所预料的一般,自始至终紧咬了牙关,一声不吭,再未招认过半个字。
她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然从容的微笑,轻轻绽放,自内而外,含蓄而不张扬,就像月光下悄悄吐蕊的昙花,带着一种谜一般的高深莫测。
这种不惊不慌不惧的笑意,令审问她的官员反而生出怯意来。
月华盯得久了,忽然就想起一个神话传说来,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花神受了白衣韦陀扶持之恩,念念不忘,竟然心甘情愿地化作一朵圣洁的昙花,在朝露初凝,韦陀如风而过的地方,耗尽千年修为,绽放出绝代的风华,只为了唤起韦陀的红尘记忆,给自己垂怜一顾。
可惜,怀恩心心念念的白衣韦陀心里只有那一串富贵佛珠,清浅拨弄,机关算尽,怎会理会这一枚弃置不用的棋子?
怀恩从未灰心丧气,依旧笑得安详,缄默不语。即便是审讯的官员恼羞成怒,面对酷刑的恐吓与折磨,咬紧牙关,风轻云淡。只是喋血堂,再无一丝动静。
最终,邵子卿轻叹一口气:“微臣委实无可奈何。”
陌孤寒因为心里对丁家的一丝亏欠与内疚,所以如何处置怀恩,左右犹豫,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审讯的人便撤了。
关鸠殿里的婆子在进一步的严刑拷打的审讯中,终于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喋血堂在宫里的所有势力全都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只是可惜,她们全都是听命于林公公与怀恩,对于喋血堂在宫外的势力,以及那位神秘的男子的身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