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妖祟王爷献祭(111)
他已经认命了,反正他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去哪都是个去。
“真乖。”
水眉把他绳子取下来,带到了船舱下,船舱分成两大片,一块是大家杂住的通铺,挤满了老幼妇孺,奶孩子的哄娃娃的嗑瓜子侃大天的声吵的人脑瓜子嗡嗡嗡的叫,一股汗臭带着海上咸湿气息直冲人鼻孔,叫人一阵恶心。
这里面,大多都是举家北上的还有做生意的。
京城现在风云诡谲,苏胥上台后重用昔日亲信,朝廷各部换血严重,他的亲信得权肆意,往日冤家都难逃他们报复,很多人看着苗头不对,赶紧连房子都来不及变卖,收拾细软带着老婆孩子就跑了。
去什么地方,可真真糟心的紧。京城附近自然不必说,自梁州向东都是苏胥底盘,估计没什么好日子了。那两州现在又正值战乱,民不聊生,狼庭扰境甚凶残。
当下放眼天下,现在唯有去东北的青州那边最为安全。
别的不说,青州有十万镇西王旧部。
只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选择去青州的理由。
水眉绕过那些大通铺,来到后面,是两排木门小隔间,应该都是有钱人住的,她推开一扇小门,让他们两个进去了。
“这船大概去青州要三天左右,咱们带的干粮够了,忍一忍就到青州。”
陈双泉困顿极了,他自顾自的扑上铺盖要睡觉,被水眉一把拉起来:“换衣裳!”
陈双泉低头一看,他浑身湿透的衣裳半干,浑身深浅的白色渍,带着大海独有的腥味。
“我想擦个身子…”
“船上哪里有水给你擦澡,将就两天吧,顾寔你那里不是还有套衣裳吗,拿去给他换个吧。”
顾客板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他,陈双泉笑的阴险,水眉安排完他,就关上门和顾寔去后面倒水做饭了。海上实在难熬,就点水泡写干饭,就当美味了。
泡了半日,水眉和顾寔吃完两碗,估摸着陈双泉睡觉睡的差不多了,又泡了一碗饭给他带过去。
一进门,水眉就闻到一股味道不对劲。
是胭脂味。
她警惕起来,看见陈双泉抱着稻草扎的枕头,睡的黑甜,她拍拍他脑门:“二狗!起来!”
“乖,别闹…”陈双泉把怀里稻草一按,继续搂着睡觉。
水眉:……
顾寔面色气的飞红,他抱着个稻草人睡觉!还把它当成水眉!真是癞□□想吃天鹅屁了他!
气的顾寔临起一脚,踹陈双泉屁股上,陈双泉嗷呜一声醒来了,揉着眼声音暴躁:“他妈谁啊!谁啊!”
“你爷爷!”顾寔和他横眉怒目的。两个人对视着,陈双泉擦干口水,看清楚怀里枕头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冷笑着挑衅道:
“只许你摸,不许我想啊?”
“你敢想,你脑袋就敢落地。”顾寔面色阴沉。
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吃飞醋时候,水眉一声吼:
“东西呢!”
两个人一齐回头,看见水眉面色苍白的蹲在墙角,扒拉开那包裹,匣子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
玉玺不见了!
顾寔恍惚一个霹雳砸下来,吓的连忙甩开顾寔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那里去,把角落翻了个遍,没有玉玺。
他们两个看向陈双泉。
急的陈双泉对天赌誓:“瞅着我做什么!真不是我干的!不然我天打五雷轰!”
“刚刚有人来过吗?”
水眉皱眉,陈双泉犹豫片刻:“我正要睡着时候,有个娘们敲门来借个水,我烦她给赶出去了,容长身子白净脸,穿着个撒花裙,大致就这样。”
水眉二话不说,推门而去,她四周睃视着周围,心里暗自强迫自己冷静。
终于,她看见个少女背影窈窕,和嘈杂的声音一切格格,自甲板下来走到通铺处躺下睡了,水眉用眼神询问陈双泉,他点点头。
水眉捏紧袖里匕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那少女察觉到杀气,盈盈转身,看见是个弱女子来了,也不曾在意,兀自躺着拨弄鲜红的丹蔻指。
水眉敏锐的发现,她虽然梳着正经少女发髻,却眉低乳高,眸子饧着股醉意,应该不是正经人家的,很有可能是暗娼,在船上偷偷摸摸的,专门骗着富人。
她要蹲着她做生意,然后撞破威胁她。
果然,不过一会一个富商打扮的出来了,她眉眼一动出得甲板来乘凉,和一个老嬷打扮的人一起闲谈,那富商一眼就看中她了。
几句攀谈,富商了解到,两个人是名门之后,因为父亲遭人陷害死在狱中,母女两个被迫逃生,惹的富商一阵唏嘘落泪,开始和少女搭讪起来,说什么要救济她们母女的话,问她们愿意不愿意一同去青州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