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我马前奴(164)
若能哄她一笑,那是千金难买的,体统算什么。何况,这虚假太平也没多少时间了,到时候,他的所做的事情更要不合规矩、不成体统,今日这般也没什么打紧的。
贺成渊不动声色地道:“有我在,你大可轻狂,不怕,我给你撑腰。”
他抱着方楚楚,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剑拔弩张的卫兵们犹豫着,从他的面前退开,紧张地看着他进了东宫的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宗正寺的正卿、少卿及寺丞等一干人等早已经候在东宫,奉了皇帝的旨意,为太子主持大婚仪礼,按礼制,肃安帝并没有露面。
方楚楚和所有的新嫁娘一样,整个人如同在云端里飘荡,晕乎乎的,只记得全程贺成渊搀着她的手,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叫她拜就拜,叫她起就起,敬过天地神明,喝了合卺酒,行了结发礼,送新人入洞房,从此后,她便是贺成渊的妻子了。
宗正寺卿拖着长长的调子,说着什么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之语,周遭的人恭敬地应和着。
方楚楚的心跳得很快,偷偷地抬头看了贺成渊一眼。
两下视线对了个正着,方楚楚的脸刷地红了。
贺成渊微微一笑,抬了一下手。
诸人给太子和太子妃跪拜行礼,而后全部退出了寝殿。
锦纹云绣的金纱薄如蝉翼、又重重叠叠地堆在一起,从梁柱壁角间垂落,带着光晕般的影子,将这宽敞的寝殿分隔成一个个小间。
周围一下显得太安静了,方楚楚觉得有些局促,偷偷地向后挪了一下步子。
贺成渊跟近了一步。
他生得太高了,他的影子把她整个都笼罩起来。
方楚楚有点不自在地摇晃了一下脑袋,道:“啊,头冠好沉,戴了老半天了,脖子都要被它压弯了,快帮我脱下来。”
贺成渊轻轻地笑着,替方楚楚把凤冠卸下,把盘缠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
她的头发带着鸦青色的光泽,软乎乎的,贺成渊趁机揉了好几下。
方楚楚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娇嗔道:“头发都乱了。”
贺成渊的手伸了过来,一脸正色:“嫁衣也很沉吧,我帮你脱。”
方楚楚想起颜氏和她说过的那一番话,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慌张地摇头:“不、不、不,不沉,呃……”
眼看着贺成渊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的领口,方楚楚赶紧道:“我肚子饿了。”
贺成渊的手顿住了。
“对,从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好渴、也好饿。”方楚楚的心思又转走了,真心实意地抱怨着,“成亲可真是个麻烦事。”
贺成渊立即收了手,唤人送点心上来。
好在今天这日子,诸般事宜都是早早就备妥当的,这边一吩咐,宫人马上就端了上来。
花胶鱼肚羹、杏仁燕窝粥、雪蛤蒸酥酪等,都是些软嫩好消食的东西。
贺成渊和方楚楚对坐于案几前。
方楚楚惯爱吃甜的,她选了一碗杏仁燕窝粥,拿起勺子,吃了才没两口,却停住了。
贺成渊坐得端端正正的,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看得她心慌气短,有点咽不下去。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方楚楚不满地抗议。
太子殿下表示:“我也饿。”
他把身子微微地前倾过来,从鼻子里发出一点“嗯”的声音。
咦,又来了?
相处的日子久了,这个人不用说话,只看他的眼神,方楚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了起来。
高大的龙凤红烛燃烧着,烛光下,人的眉眼都显得分外地温柔,方楚楚想着,她是他的妻子,自然是要疼他的。
心里甜滋滋的。
贤惠的太子妃舀了一勺燕窝粥,送到太子的口中,喂他吃。你一口,我一口,就这么把一碗燕窝粥吃完了。
味道格外好。
方楚楚刚刚把碗放下去,贺成渊过来拉起了她。
“嗯?”方楚楚眨巴着眼睛。
“我没吃够,还饿。”
他这么说着,俯身吻了下来。
她就是一颗甜蜜蜜、香喷喷的糯米团子,软软的,味道十分可口,贺成渊咬了又咬、舔了又舔,只恨不得将她真的吃下去。
烛光朦胧,一室旖旎。
方楚楚的脑袋瓜子里面好像有一团浆糊,都快转不动了,迷迷糊糊中,听见贺成渊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低低地道:“楚楚,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想看见你穿上嫁衣的样子,更想看……你脱下嫁衣的样子。”
耳朵都酥了,方楚楚抖了一下。
恍惚中,贺成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按到床上,然后他的阴影覆盖了过来。
“啊,你好重,快起来,要把我压扁了。”方楚楚不满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