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术(41)
宋绘摇头。
顾愈:“在嘉兴城外的坟坡。这群老狗在那儿躲了四五日,强了一个上山烧纸钱的妇人并将她杀了,...,他们估计也没想到会因为这个露了端倪...,人全部押到县衙关起来了,先晾他们几日...,反正我应还会再忙一段时日。”他说这些时,有时会带那么几个不太文雅的脏字,清贵的气质里揉进几分不太恰当的匪气。
他说了一会儿便不说了,拿了棋篓要和宋绘对弈。
宋绘提到:“快吃饭了。”
顾愈抓了子儿在掌心,猜了个双数,一边应着宋绘,“先下着,要吃饭吃便是,吃完再继续。”
宋绘不得不顺着他意思拿了另一个棋篓。
围棋才开了个头,钟娘便说饭好了,顾愈看见自 己这么早就落进了宋绘的陷阱,推了棋子儿,耍赖说等会重新开始。
本就是下着玩的,宋绘自然不会和他较真。
钟娘领着梅花摆饭,红蕊则端着铜盆,羞答答走到顾愈面前,“公子,奴婢给您净手。”她侧着头,露出一截脖子,力求眼神和动作都含上勾/人的妩媚。
不管哪朝哪代,男子对女子的示好大多都不会反感,这也算得上是个人魅力的证明,只是,顾府一个清扫丫头的容貌都能胜红蕊几分,她完全入不了眼。
顾愈对她的殷勤视若无睹,摆手,“放盆架上就行。”
红蕊这隔了十几日才见着顾愈,哪舍得放弃这近身的接触的机会,“奴婢服侍您是应当的。”
顾愈瞥了她一眼,“你服侍宋三小姐是应当的,可不是我,你把主子搞错了。”
红蕊脸上的笑顿了一小下,而后挤得更灿烂了些,“这不是一样的吗?对公子好就是对小姐好。”
顾愈蹙了蹙眉心,熟悉他的钟娘知道这是心有不悦了,她让红蕊和梅花出去,说是这里有她便可以了。
红蕊将目光投向宋绘,想让她留下她,钟娘哪会给她这个机会,从她手里夺过铜盆便赶人。
顾愈见这场小闹剧结束,净手,由宋绘替她擦干,闲谈到:“你这丫鬟买得不怎么样。”
红蕊虽不安分,但毕竟还没做出个什么,宋绘不想把揣摩出来的事拿到顾愈面前说,想了会儿,找了个他能接受的理由,“莫约是看不起我。”
哪有奴才看不起主子的,顾愈蹙着眉,目光在宋绘身上巡了一圈,“明天带上耿平,出去买些首饰,如若她明日还是这副模样,我找人给你抬箱银子,扔她脸上。”
这话当然有开玩笑的成分,不过依着顾愈的性子,这里面大抵含了几分真心,宋绘试着想了想那幅情景,忍俊不禁,“谢谢公子替我撑腰。”
顾愈见她笑,又多上了两分心,“拨给钟娘重新教教规矩。”
“没关系。”宋绘用帕子擦了擦嘴,浅笑的看向顾愈,“反正也留不了几日,就不劳钟娘费心。”
第二十五章 说书先生。
顾愈打算挫挫这队大魏狗东西的锐气再提审,没想到这商队领头的男子也是个硬茬,晚间便咬舌自尽了,顾愈连吃饭都没了心情,随便扒了两口,便憋着一肚子气往县衙去了。
没顾愈在一旁看着,宋绘吃饭的动作更慢了,她吃完一平碗饭,天已经完全黑了。
钟娘喊红蕊和梅花进屋收拾碗筷,边和宋绘说着,“小姐明日要早起,今夜别看书看得太晚、”
宋绘捧着茶盏喝了口水,没驳她意思,应下:“我会早些睡的。”
宋绘早早熄了灯,顾愈所在的县衙府邸却灯火通明。
捕班衙役进进出出,将商队这段时日接触过的官员带来,狱吏操着各种刑具对着抓到的十来人进行刑讯审问,顾愈和幕僚聚坐在衙 堂内,商议推测着这大魏商队来大宁的目的。
“这领头大汉贴身物里有一块雕写着燕,应是封地在福安的燕王的手下...,燕王公喜好天下皆知,说不定这队人只是为了替燕王网罗美人。”
“毕兴领着一军人陪着演戏?...不太可能,这毕兴已不是新将了,早些年因看不惯御史贪污受贿,一刀将人砍了,这种性子的人哪会为了讨好王侯,拿一军人当猴溜着玩。”
“...,这燕王乃是如今大魏皇帝的胞兄,说不定是魏王借燕王之手想要刺探军情也说不好。”
“这商队通事而结交的人里,没有军队方面的实权人物...”
商议不出个所以然,还是需要先听听审讯结果再做判断,顾愈从案几后站起来,领着人往牢狱方向去。
狱内血腥味浓厚得刺鼻,犯人呼喊声凄厉,几位幕僚一进到狱内就表现出了不适,顾愈没什么感觉,让守在外面的狱卒去将狱吏叫出来。
过了一小会儿,一位穿着官服的两撇八字胡从刑房里走出来,面色恭敬朝顾愈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