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合泱賦(12)
我心中不住驚嘆,李韶泱還特地到靜嘉院中接她,看起來真是般配啊!我一回神趕緊瞧了茜茜,茜茜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想起茜茜說的那些話,此時她心理定當難過的吧,”茜兒姊姊,咱們一同用早膳可好”,茜茜應了聲好,我們就一同回念熙院去。
用完早膳,我問茜茜想不想與我一同去漾湖邊轉轉,茜茜委婉地拒絕的我說她想回去繡花,我也不好意思在央她與我同行。
待送別茜茜後,我帶了葉兒到湖邊去悠轉,在假山旁發現好大一遍鳳仙花,因為現下氣候已漸漸入冬,所以這花開的甚少,葉兒說這種花可以用來染指,甲面上紅豔豔的使手指看起來更是白皙動人,說是等到春季花開的盛時也給我做一回。
李韶泱只要回到府中,皆與齊蕙凝膩在一處,還真是情深似海。過了三個月已是臘月,外頭的氣候,飄著冬雪,白茫茫一片,連漾湖面都結了冰,這些日子我天天玩雪很是開心,葉兒老是怕我冷,時常追著我加棉襖或斗篷,其實,我總覺得那些厚衣裳根本中看不重用啊,皇族人就是怪,穿起來又不暖,到底穿來幹啥?還不如我玩樂奔跑來的身子暖呢。
某日,齊蕙凝突然召了我和茜茜,說是王爺若在府中批閱文書時,讓我們輪著去伺候筆墨。
”啊~那得花多久時辰啊?”我心裡不甘玩樂時間就這樣被占用啦。
”王爺待在書房的時間約略兩個時辰,就在一旁伺候吧!”王妃輕聲道。我轉頭偷看了茜茜的表情,她眼底都有一絲光彩了。
後來,才從芙兒的口中得知,原來是王妃勸王爺也要雨露均霑,讓我們也有機會能夠見著王爺。
不過,這下茜茜倒是不開心了:”還故意由丫鬟的嘴裡傳話出來,現下是要我們對她感恩戴德嗎?”
”茜兒姊姊,您別不開心,能見著王爺對你來說也是好事一件啊,想想王妃的個性,應是不會故意要招人情的,指不定是王妃底下的人想要我們對王妃心懷感激呢!姊姊,您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打扮好去見王爺吧!”
茜茜聽完果然笑了,她彷彿櫻桃般的小紅唇,在雪地裡就這麼耀眼的漾開來,接著就急忙打扮好去書房伺候筆墨,當晚果然就被李韶泱召了侍寢。
☆、伺候筆墨
過了兩日,我正用午膳,李福突然來報,讓我午後到書房去伺候筆墨,我應了聲是,回頭就感到悶悶不樂了,葉兒興沖沖得要給我梳粧,我拒絕了:”就幫我做往常的姬髮式就好。”為了讓自己心情好些,我要葉兒給我拿來緗色棉襖,這件可是我最喜歡的棉襖,上頭還用銀白絲線繡了小雛菊。
在往書房的路上。葉兒終於忍不住發話了:”小姐呀,您這樣慢騰騰的晃悠會誤了時辰的。”
”無所謂吧,難不成伺候筆墨還要趕吉時啊?”我故意如此說道。
”小姐呀,太遲了讓王爺等您總是不好呀!”葉兒面露煩惱之色。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只是,這樣我今天就不能玩雪了嘛。”對!我就是這麼不甘願。
終於走到李韶泱的書房了,這書房字面上是個房,他可不只是間房,是一整棟雙層樓房,裡頭我倒是從沒有進去過,因為,規定沒有李韶泱的允許,誰都不得進,就連僕役要打掃,也是得黃總管奏請過後,在李福盯梢下完成,嘖!裏面是有金山是不?看得這樣緊,要不是叫我來伺候,我才沒興趣來呢。
李福已經站在門口候著了,見我喚了聲姑娘好,就開門讓我進去,進到裡面我哇的一聲嘴就合不上了,原來這書房是有閣樓設置的呀,大廳能一眼就望到二樓天花板,而且左側三面牆擺滿頂到天花板的書架子,裡頭可是滿滿的書本呀,大廳右側就是王爺批閱文書的大書案。
坐在書案後的李韶泱,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我一眼,隨即又低頭道:”有甚麼令你如此大驚小怪的?過來伺候研墨。”
我走到案前:”欸!王爺,我…我不會研墨。”
李韶泱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李福,進來教她研墨。”
這李福也真是夠細心,先給我介紹了墨條、硯台、筆、紙,而後就開始操作還邊解說呢,原來加在硯台裡的清水是宜少不宜多,手輕捏著墨條要豎直在硯台上打圈,切不可直推或斜磨,磨到墨色濃淡適宜即可。
我看著李福研墨看正過癮呢,怎的就換我研啦?我乖乖地按李福的方法做,李福看了一會兒:”王爺,完成了,奴才告退。”就倒退著到門邊轉身推門而出。
我研著研著,覺得這手也酸腰也酸,於是就彎下腰弓著背,將左手肘抵在案上手掌托著腮,右手呢依然繼續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