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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问苍天:凤凰铃(60)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纵然她很是美艳,奈何我本就不曾属意于她。她乃是我亲表妹,在我眼中便是个只会撸狗抱猫的妹妹,我作为兄长岂有这般不知礼义廉耻?”天帝闻言显得一脸无奈,“加之,那时勾陈帝君待她存了男女念想,每每遇到她皆会刻意招惹她的注意,我虽非刚正不阿的神君,但夺人所爱本就非君子所为。”

纵然她绝艳无双的美貌是四海八荒六合里唯一能与九尾金狐仙帝姬姒昭媲美的,她的嗓音比起如今甜甜糯糯的涂姬更显娇嗲,奈何她一言不合就九“顶”,除却勾陈帝君此等霸道得让人生畏的神君诚然也没几个能镇得住她。

“难怪那时烁兰公主曾私下与我唠叨,说安阳终日藏匿行宫之中,许是招惹了个了不得的神君。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般细想你也算是谦谦君子一枚。”凤栾曦恍然大悟道,原是不关乎安阳的美丑,而是在他眼中此事算是有违人伦道德。

“凤栾曦,你就非得削我方是舒心?!就她那嗜好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劣根性能免则免,我自问心血少,经不得她这般折腾。你可是忘却了她出嫁之初曾有那么一回小宴,她把玩笑闹得颇大,饭后非得嚷着喝甜汤,上来不过是寥寥几口便作罢,勾陈帝君二话不说把她的碗往玉石处摔了个粉碎,随后更是泰山崩于前也脸不改容地说了句‘从此,辟谷。’,自此你可曾再见过安阳再敢造次?”

☆、终章

那时不过三万八千岁的元安阳在性子上与如今的涂姬确是无异,皆为孩子气极重。加之那时天嫔单柔早已待勾陈帝君生出了男女念想,是以不断从旁教唆她,而她也稀里糊涂地择了个要不得的时刻作妖,以图作仳离之缘由。

旁人许是不知,便是因着此桩不识大体之事,元安阳当真把勾陈帝君彻底惹怒。可纵然帝君被她气得不轻,也不过是以抄写《女诫》、每日捧热茶罚跪半个时辰作责罚,至于寻常神女仙子、嗜好秘辛的好事之人所臆测的“罢黜后位、直接撵走”之事乃是不曾有过。

勾陈帝君如何刚正不阿姑且勿论,需知但凡有些见识或是薄有文墨的男子皆不会轻言仳离,一则休妻兹事体大,若无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又或是“七出”之条绝不能轻易为之;二则强行仳离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之举,他日只会沦为旁人的笑柄或是旁人弹劾之把柄;三则纵然是神皇及人皇也非恣意妄为,庙堂与后宫本是同根之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凡人话本子里动不动就废后、休妻之事并非无常,却也仅为偶尔为之。在一众仙僚眼中,勾陈帝君除却统御三界兵甲有道,这治理后宫也颇有门道,但凡帝后得了赏赐,天嫔定必有之。若当真要辨个高低,帝后的皆是帝君亲办的,而天嫔的是现成的。

天嫔单柔聪慧却也糊涂,若她不贪图帝君的情爱只图其怜惜,能恪守本分地扮演好天嫔的角色,诚然帝君总会照全她与西海母族的颜面抬为天妃。然而,天嫔单柔也并非表面那般是个温婉柔弱的小女子,自她存了不该有的情动,便已是无法满足于安分守己,处处欲要拔尖,甚至生出了觊觎后位、谋害天家子嗣等的大逆不道之执念。

然则,那时勾陈帝君已然是察觉出天嫔单柔的不安分,静观其变不过是颇为赏识其对药理之精通,不动声色也不过是谋划着留下她以备不时之需。直到她下毒谋了帝后豢养的那头盘瓠犬之命,更以药理谋害帝后凤体,阻挠天家子嗣的出现,这人心之歹毒当真让人脊背发寒。

谋害嫡家主母乃是罪犯滔天,凡间自有刑法责罚,天宫更是如此!

这就如他与凤栾曦之间那般,纵然是闹得最不可开交之际,凤栾曦的执拗惹得他最为万蚁噬心般难受之时,他动过罢黜天后的念头不错,却也不过是臆想而非真实地行动过。便是他最为糊涂油蒙了心智之年,也不过是上奏老天帝要把凤栾曦禁足“琉璃宫”半个月,以儆效尤。还好老天帝不曾过多干涉,仅是只回了句:“心乱神动,心动而不自知,莫再自欺欺人。”

那时他便思量着这句话乃是何种用意,直到他浮想联翩地臆测着凤栾曦仳离后觅得如意郎君,想到那张久违的星灿月朗的明媚只为旁人再次盛开,他的内心就如被人强行夺走本该属于他至宝般难受、甚至隐隐作痛。

一来凤栾曦素来张弛有度,即便是最青涩的年华也不似小神女那般作妖过;二来那时的她心思虽不在他身上,却也不曾故意给他添堵过,然则她独身一人也能过得很好。尘封多年的感情一经翻开,便再也提不起“罢黜”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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