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执行官(173)
因为很麻烦。
后来,他偶尔会在篮球场、图书馆、食堂、操场……各种地方和顾松义偶遇,桐薄再冷淡,也无法拒绝一个满身热情如同太阳一般人和他接近。
他一直处于被动的场面。
两人关系在外人眼里很好,顾松义时常会来他的宿舍找他,桐薄也慢慢的从拒绝变为默认接受。
他们相处的逐渐融洽,桐薄的心防慢慢对顾松义敞开,在某一次,桐薄不小心让顾松义知道了他的阴阳眼,他竟开始害怕顾松义会疏远他,他才发现他对顾松义已经有在意的情绪了。
不过顾松义并没有就此疏远他,还安慰他,说这些都是无法选择的,装腔作势的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问:“这些年,你一定过得担惊受怕吧,没关系,我阳气重,我以后保护你。”
顾松义对桐薄的态度很暧昧,桐薄对这唯一的朋友很珍惜,在顾松义对他告白时,他虽然很惊讶顾松义竟然喜欢男人,但大学里这种事见过的也不少,因此也没有很抗拒。
只是心情有点复杂,他分不清心里对顾松义的是爱情还是友情,他拒绝了顾松义,想还是做朋友。
有了父母的先例,在他眼里,爱情很不堪一击。
顾松义很失望,但还是答应了他。
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后,顾松义在桐薄面前就扯下了他的那张面具,两人单独在一起时,总喜欢对桐薄动手动脚。
桐薄很不习惯,而顾松义始终拿情难自禁来当借口,桐薄心里对拒绝他有愧疚,便没有深究,只想着疏远一阵子或许会好一点。
在顾松义生日那天,他举办了一个生日趴,桐薄也去了,那天玩到很晚,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顾松义留下了桐薄,很委屈的指责他为什么不理他了。
派对上顾松义喝了点酒,他这是喝醉了,桐薄只能哄着他,顺着他。然后顾松义递给了他一个黄符包着的符纸,说是专门为他求的平安符,爬了好久的山,回来脚都起泡了。
桐薄心中有愧,顾松义对他这么好,他却无以为报。
顾松义却全然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他的回应,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时时刻刻把平安符带在身上,并告诉他不能拆开,拆开就没用了。
他半醉半醒的说着这话,颇有一些孩子气,桐薄应下了。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平安符,而是催命符。
顾松义在校是温和有礼的学生会会长,长着一张温柔如同邻家小哥哥的脸,哄骗了不知道多少女生和他上床,堕胎的更是数不胜数,偏偏他还跟能装,哄的女孩心甘情愿,脚踏两船从没翻过船。
他还极有手段,找的女孩都是没有家庭背景的,顾松义家里有点势力,有些分手堕胎的女生再难过再有怨气,也不敢把这些事闹大。
坏事做多了,总会遭到报应,顾松义就在某一个月开始,出现头晕脑花的症状,有时晚上睡觉还喘不过气,他以为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跑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身体器官在迅速的衰老,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可能活不过两年。
顾松义是个渣渣,他也跟惜命。
留院观察了两个月,用了各种药物压制,仍旧没有好转。
直到有一次,他在医院的回廊碰到一个人,他只从那人面前经过,那人就看出了他是什么情况,并且告诉了他。
原来,是为顾松义堕胎的女孩太多,未出世的婴儿拧成一股强烈的怨气,投注在他身上,这些怨气要将他的阳气吞噬,等阳气散尽的那一天,他的寿命就走到了尽头。
顾松义那时还是不信鬼神的,只当他是个骗子,想要骗钱,骂了几句就走了。
之后,顾松义的身体机能衰老得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披着年轻人皮的迟暮老人,医生推测的生命时长从两年缩短到了两个月。
他霎时间心慌意乱,他神差鬼使的又走了上次的那条回廊,又看到了长椅上坐着的那人,这回他没有径直走开,而是让护士推着轮椅过去。
那人穿着灰色长衫,鼻子下面有两条黑色的胡子,带着一副圆圆的黑色盲人眼镜,看着像个江湖骗子。
顾松义觉得他肯定是脑子坏了,他正想叫护士过来推他回去,这人又开口了,他说他能帮他。
他递给他一张包成三角形的符纸,让他晚上睡觉放在枕下,不出半个月,他的身体就会好起来。
顾松义半信半疑的接过符纸,照他说的做了,半个月后,他再检查的时候,身体果真开始好转,他不得不开始认真的思索那人说的话。
从那天起,他天天会去回廊看那人有没有来,在一个月后,他终于又遇到了那人,他和那人恳求帮他,那人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