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嘘(86)
无垠说罢,便是又坚定的朝那刀山中走去,此刀山有两百尺之长,又怎能走到那终点。
清尹已经无力挣扎,颓败在云姨手中,话语无力,轻柔若丝,云姨望向清尹,可清尹似乎又突然细声言语,似在说:“再见了,无垠……”
还未待云姨听清,便见清尹疯狂涌动着,朝那刀刃上猛然撞去,自其胸口一刀插入,云姨震惊,将刀刃拔出,望向那还在走的无垠。
无垠亦看见了这一幕,疯狂嘶吼道:“不!”
无垠若是陷入疯狂,不顾脚底如何,一步步踏在那刀山上,跑了过来,脚底之处,血肉横飞。
无垠跌倒在那刀山的尽头,看着不过几米尽头的圆台,匍匐着,往那边爬去,眼神迷糊,却充满着浑浊之泪,嘴角喃喃,在呼喊着清尹的名字,声虽微弱,却能听清,云姨亦听见无垠话语声飘来。
似是。
“为什么?清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清尹,回答我啊!”
“清尹,回答我,告诉我啊,你怎么呢?睡着了吗?醒醒啊!”
“清尹…是我啊,无垠啊……”
云姨听着无垠话语,再望着那死去的清尹,望着无垠那已经不再看清形状的脚,看着那一地的血迹,再回忆起方才那清尹的最后话语,眼中尽是无垠那浑浊的泪,似自她眼中涌出,滴落。
云姨摸着冰凉的泪,却突然醒来,问向自己:“我为何流泪?为什么这泪停不下来?啊!”
云姨快步往后退去,望向无垠,又嘶吼叫到,将发扯散,若陷疯魔之境,话语响起,似绝望:“为什么,无垠都能爱她爱得如此之深,为什么你要抛弃我?”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却不爱我?”
云姨忽而绝望,似叹息:“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却又忽而欣喜,似那邻家小女一般娇羞:“风哥,你看我戴这朵小花,好看吗?”
却又似悲伤,问向那虚无空气,似那空气面前有着一人:“风哥,你爱我吗?”
却又似无力,在嘶吼咆哮着:“风清,我恨你!你在哪里?”
却又似狰狞,望向无垠和无垠此刻已然抱着的清尹,又看着无垠抱着清尹惨白无色脸庞贴脸哭泣的模样,耳边又飘来无垠喃喃之声。
“清尹你醒来啊!”
“清尹……”
“我是无垠啊……”
“啊!”云姨疯狂,彻底疯癫,望向二人,遽尔疯笑:“若你这么爱她,我便让你陪她一起去死。”说罢,便自取那掉落刀刃,猛然刺去,无垠挡在云姨面前,面露解脱微笑,坠落在地,口吐鲜血,眼神迷离,去也依然朝着清尹身旁爬去,紧闭双眼,随后倒在了她的身旁。
云姨往后倒去,彻底疯狂,将手中刀刃甩开,神志模糊不清,已不辩得自己是谁,言语混乱。
无垠睁开浑浊双眼,用力地喘息,看着她,将她搂在怀里,白衣被血浸染,苍白一笑,轻声言来。
“清尹别怕,我来了。”至此,声散。
独留,那云姨一人癫狂。
第30章 第三卷 终
清晨雾气有些浓厚,自然有些寒冷。
此处为一寒舍,那栏外,却立有一牌匾,乃“话本事地。”
兴许是由于地处偏僻,鲜有人迹。
自那寒舍之中,走出一人,一身黑衣,面容颇有些俊丽,微微叹息。
自有秋风吹来,略显凄凉,此人露出身形望向舍外,并无一人,微微叹息,笑然:“长安秋花开,却与我无关,奈何于生计罢。”
话罢,便是自往那偏阁之中取出茶注,斟一杯,自抿,嘴角温和一笑,便言道:“略有苦涩,看来是泡得有些久了……”
自东方有光照射而来,铺盖而下,雾气皆是散去,此舍亦露出踪迹,是座落于城池的偏僻旮旯之地,故此鲜有人来,自那紫意落来,便自城池之外,望去。
可隐约见那滂沱逶迤二字:“长安。”
黑袍男子面露笑容,便言道:“长安啊,长安,长久而安……”话罢,便是自舍中走去,盘膝于木桌前,自抿茶一口。
似疯狂书写何物,其面容时而疯狂,时而诡异,时而狰狞,时而落寞,怪异不至,却又有无尽纸张恣意摆放在那舍中。
突然,那黑袍男子停下,只因外面有人来访,似是一仙风道骨之人,黑袍男子迎客一拜,面露微笑:“太白,怎么垠兄走后,便无处走访,便自到寒舍中来?”
那亦是黑衣男子,面露尴尬笑容,却是叹息道:“谁知无垠大婚后,便走的那般突然,不过垠兄却是带着女子离开的,看来垠兄写了如此之久的话本,似乎是有些作用。不过我倒是颇为好奇,华兄你怎么也对拟写话本染上兴趣,这东西,真的这么令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