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陆樾被李晨风怀疑皆是因为她，除了担心，她心中还有一分愧疚。

“喂、喂！哑巴了？”

某律师淡淡的声音再度传来，肖寻陌才开口：“陆樾现在情况如何？”

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的黄色胶丸挤破，把里面的液体轻轻的涂抹在许觅的手背上。

她的手虽然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红的异常，但已然失了之前的细润，摸起来干燥到皮肤刺刺地。

许觅的关注点皆在肖煦那里，依然没有察觉他的举动。

“李乘风才进审讯室询问他，情况不明。”

肖煦淡淡丢了句，又说了声“我手机快没电了，明天再说”便直接挂了电话。

“听明白了？”

“明白了。”耳边传来肖寻陌的声音，许觅的目光才从手机的方向收回，发现自己的手被肖寻陌握着。

那一刹，仍是觉得自己的手是脏的，目光颓然，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强忍着没有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回。

兀自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你给我抹的是维生素E吗？”

“嗯，这样就不会皴裂了。”肖寻陌动作很轻，抹的很仔细，坚持掌间那只小手的每一处都抹上，抹完一只手，又换另一只手。

抹着，终是忍不住问许觅：“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跟陆樾的那些过往？”

许觅对陆樾的关心他看在眼里，之前肖煦发的视频中，许觅看陆樾时那种对他都没有过的眼神他也看在眼里。

他不清楚那眼神具体代表了什么，但他很清楚，在那个时候，他的醋坛子就已经被打翻了，从公安局到回来，从许觅催着他打第一个电话到现在，五脏六腑都反酸了。

此时看起来的平静，不过是强作镇定罢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想起陆樾之后，像那种八点档的电视剧演的一样，最后还是青梅竹马成双对，而他这个后来的直接被排除在外？

他已经问了自己不下几十遍，如果她真的要这样做的话，他该怎么办？

答案如一：他不确定会不会成全，但绝对不会祝福，他做不到。

他只会祝他和她终成眷属，只会祝他和她岁岁相守，只会祝他和她白首不分离……

“嗯，想起了一些，不过可能是那时候还小的原因，还有一些印象有点模糊。”

许觅实话实说，不介意跟肖寻陌分享那些想起的部分：“你都不晓得，他才到孤儿院的时候，每天都喜欢臭着一张脸，脾气也臭的就跟石头似的，大家都喜欢叫他小石头。”

说着，许觅感觉多去想那些美好的回忆，关于刘茂的那些回忆似乎就不会一直充斥在脑中，便不由地愈说愈多：

“他在孤儿院那会，每次有别的孩子欺负我，他都会简单粗暴的把对方打一顿，因为这个他挨了不少罚，不过后来真的没人会欺负我了……”

“每次孤儿院给小朋友们发什么好吃的或是婉拒，他总会把他的那一份留下来给我……”

“有一段时间他笑话我个子矮他好多，时不时拍我的头顶喊我小丫头，我小他好几岁，当然比他矮，我气的很，可又拍不到他的头顶，只能追着他的影子踩……”

“我们那里冬天特别冷，孤儿院条件有限，别说空调，连新被子都没有。我又特别怕冷，有时候一晚上脚都是冰冰凉的。

但是他在孤儿院的那个冬天，会把我的脚放他怀里捂着，让我一晚上都是暖和和的……呃……”

许觅正说着，不知怎么地肖寻陌忽地抱着她一个翻转，两个人一起躺在了床面上。

他抱着着她，居高临下，尽管身体的重量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但那直直看着她的深眸，却让她陡然全身都感觉到了压力。

“他把你的脚放在怀里捂着？”

那稍挑的尾音，让她的心跳猝地被挑动的乱了一个节拍。

许觅当下意识到自己蠢的什么都傻乎乎地给道了出来，忙解释：“就捂个脚，没什么的。”

“都捂了一晚上，还没什么？”后者语调醇而低沉。

“可……可那个时候我们都只是几岁大的孩子，”

“我们那个时候都还小，不过几岁大。”

“都可以打酱油的年龄，不小了。”

许觅汗了汗：“那样我们也只是孩子，很纯粹的好不啦？”

“我知道很纯粹，可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很酸，我小气了怎么办？”

肖寻陌一只手继续箍着许觅的腰身，一手拉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腰腹网上顺滑，最后落在心口的位置。

许觅尽管觉得这醋吃的有点离谱，却也并不觉得这算小气，反之觉得他愿意把当下的想法告诉自己是件好事，这样，至少两人不会横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