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62)
后来,这小尾巴又出现过两三次。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他不跟了,还是付荷没发现,总之是没再出现了。
付荷没有找史棣文兴师问罪。她知道,他只是关心她过得好不好而已。
付荷约了几次毛睿,终于约上了。
咖啡厅里。
毛睿迟到了半个小时,一屁股坐在付荷的对面,吓了付荷一跳。这是付荷第一次看毛睿黑头发,且穿得人模狗样,再看他人瘦了一圈,便先开了个玩笑:“一眼都没认出来,我还以为我被搭讪了呢……”
活跃活跃气氛嘛!
结果毛睿还是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拜托,你一个怀孕的大妈。”
那付荷也没必要兜兜转转了:“怀孕的不一定是大妈,但四十二岁一定是。”
“我说你身为一个女人,怎么也对女人的年龄有那么大的恶意啊?”
付荷诚心诚意:“我对女人和年龄,包括对男女之情都没有恶意,因为我根本没有有恶意的资本。相反,我无条件站在你和秦思缘这一边。不为别的,就为你帮我保守了一个秘密,而她帮我保守了另一个秘密。”
毛睿立马将付荷当作自己人:“你都不知道我爸妈有多搞笑,一边说我未成年,一边又说我长大了,该收收心了。穿个衬衫就能收心了?到我这儿只能收腰好不好?”
然后,他给付荷讲了他和秦思缘的故事。
故事的开篇果然发生在万都大公馆——那个付荷曾带郑香宜去开开眼,结果偶遇了毛睿和贺友然的地方。
当时毛睿十九岁,家里越有钱,就越没人管他,他离经叛道的度便越来越没度,直到去了万都大公馆“体验生活”,又直到秦思缘点了他。这个“点”字算不上十八禁,只是陪客户喝喝酒,唱唱歌。但此后,秦思缘对毛睿便是一点再点。
论动心,是毛睿先动的。
至于秦思缘,她年纪大了毛睿一倍啊,虽然离了婚,但有个小学都快毕业了的女儿啊……想动,不敢动,不想动,偏偏又动了。
后来,秦思缘再也不去万都大公馆了。
再后来,毛睿找到了宏利外汇,也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至于毛睿介绍来的最后一个客户贺友然,与其说是他的朋友,倒不如说是他的小弟。贺家的小公司归毛家的大公司管,那贺友然还不是归毛睿管?他跟着毛睿,也去了万都大公馆“体验生活”,且被毛睿安排在了秦思缘的身边。
对,自打毛睿找到了宏利外汇,秦思缘也没必要躲着万都大公馆了。
她只要躲着毛睿,点谁也不点他。
而那时,秦思缘不知道贺友然是毛睿的小弟。
直到毛睿带着贺友然来到宏利,找秦思缘开户……兼对质。因为前一晚,秦思缘在贺友然面前多喝了两杯,失态了,对贺友然叫了毛睿的名字。毛睿抓住这一点就够了:“我这哥儿们说了,你每次都是强颜欢笑。秦思缘,你一辈子躲着我,一辈子都只能强颜欢笑。”
秦思缘那叫一个绝望:“我还哪来的一辈子?我就剩半辈子了!”
这事儿到底是传到了毛睿爸妈的耳朵里。
他们比秦思缘大不了几岁啊……
后来便是成也贺友然,败也贺友然了。贺友然虽然听毛睿的,但贺爸爸更听毛爸爸的,贺友然也更听贺爸爸的,所以贺友然“作证”,说毛睿和秦思缘之间不是两情相悦,是引诱未成年人。法律责任谈不上,但足以让宏利吃不了兜着走,也足以让秦思缘身败名裂。
如今,秦思缘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女儿想。
最后的脸面,她不能不要。
更何况一刀两断也是对毛睿最好的结果。
而毛睿为秦思缘想,也只能稍安勿躁。
此乃成也真心,败也真心。
付荷问毛睿:“她好在哪里?”
“她哪里都好!她唱那什么红豆,大红豆,边唱边跳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唱完跳完,偷偷往腰上贴膏药。有糟老头的客户灌了几杯猫尿对她动手动脚,她手就挡在这儿……”毛睿比划了一下大腿根,“哪里能摸,哪里不能摸,她说了算,把那些糟老头治得服服帖帖。每签下来一份合同,她都亲一口,然后像小学生做手工一样,角对角叠得整整齐齐才收进包里。”
付荷就事论事:“等客户赏饭吃的,哪个不是这样?除了摸那一段。”
“她可不是等客户赏饭吃,主动权在她手上,她要吃谁,就吃谁。”
“她倒是有这个本事。”
“独独不吃我!”
“谁让你喜欢她的。”
这一次,毛睿不是付荷的客户了,所以毛睿买了单。之前二人吃饭,毛睿总是在付荷买单时再多点一份甜品,让付荷带回宏利和同事们分享。这会儿想想,那千千万的同事们不过是沾了秦思缘一个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