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159)
说完,史棣文从付荷怀中接回厚福:“我们走。”
留下那带队老师就差跳脚了。
☆、钻石
付荷一边走,一边拱了史棣文一肘:“你也太毒舌了。”
“有吗?”史棣文不以为然。
“有,”付荷自省:“我们真的有秀恩爱,所以错真的在我们。”
“她错在不该冲你。”
“不该冲我,难道冲你?谁舍得啊……”付荷一转念,“你不是说,航空航天不是你的强项吗?”
“我这种水平只能算常识好不好?”
走出博物馆,付荷问我们是不是要就此别过了?史棣文没有直接说是,或者不是,只说我送你们到车上。
好天气,厚福一下子复苏,一只小手胡乱揉了揉脸,从史棣文的怀里溜下去,蹬掉磨脚的鞋子,穿着袜子哒哒地跑向了停车场反方向的草地。
付荷借机:“你说的,要送我们到车上。”
“说话算话。”史棣文长臂绕上付荷的肩头。
油亮的草地上星星点点地装饰了紫花地丁,已经有几户人家在嬉戏了。
厚福撒了欢,可到底比其他的孩子更持重,只蹦蹦跳跳,不大出声。
史棣文拉着付荷坐下,脱下了她的鞋子。
付荷一惊,盘了腿:“你干嘛?”
“有没有磨出水泡?给我瞧瞧,水泡有多大,将来我送你的钻石就有多大。”
“此话当真?”付荷摆出一副拜金相。
“君子一言。”
付荷伸了脚,小脚趾上一枚水泡比指甲盖儿还略略大了一圈。
史棣文用拇指抚过:“嗯,还不算狮子大开口。”
几米开外,厚福蹲下身,大概是找到了有趣的蚂蚁。
付荷抱膝坐好,问史棣文这会儿是不是有人监视我们?史棣文说没有,出门后兜了几个圈子,该甩的,通通甩掉了。接着,付荷问得直白:“那你为什么还急着走?”
史棣文随手捻了一根草:“不急着走,难道要婆婆妈妈?我说我们要降温,那就是不得不这么做。来者不善的尾巴我甩得掉一次,不代表甩得掉每一次。乔先生暂时不会动你和厚福,只是暂时不会。只有我远离你们,你们才能百分之百的安全。”
“我们可以一起走人啊。”付荷漫不经心道。
“什么?”
“我说,你、我,再加上厚福,我们可以一起走人。那个叫‘荷’的度假村不是你的地盘吗?可不可以作为我们的根据地之类的?”
“你肯跟着我躲躲藏藏?”
付荷将下巴垫在膝头:“过去你凡事都由着我,如今,妥不妥当的我都交给你做主,只要你说可以,我就肯。”
史棣文的浅笑渐渐绽开,他抬手,揉了揉付荷脑后:“小荷啊,你是真的好。”
后来,付荷问史棣文,在东京,大克有没有顺着天妇罗的线索找到他。
史棣文说有。但好在,大克等人迟了一点点,没有硬碰硬地浮出水面。否则今天的乔先生和他,就算是装,也装不回过去的风和日丽了。如此一来,时候未到的他会更处于劣势。
“我是不是太多嘴了?”付荷问,“反倒害了你。”
“才怪。”史棣文将手环到付荷腰后,“当时我提天妇罗,是真的在向你求救。”
再后来,史棣文揪了狗尾草,给厚福编了个头冠。
厚福撇撇嘴,怪嫌弃地:“女生才戴!”
史棣文气不过:“爱戴不戴。”
付荷失笑:“你跟小孩子斤斤计较?”
史棣文不依不饶:“对对对,女生才戴,我将来编给你妹妹戴。”
付荷和厚福相顾一愣。
史棣文问付荷:“你有异议?”
“不敢。”付荷笑道。
付荷还对史棣文说了汪水水的事,说汪水水来找她,好像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惜来错了时候,被她堵回去了。
史棣文说,自从那一场网球赛后,他与汪水水便“绝交”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汪水水所为何事。
最后,付荷带着厚福同史棣文一并于十二点五分返回停车场。
厚福玩累了,屁股一撅,爬上车。
车门开着,史棣文将手臂搭在车门上,和付荷话别。他要过她的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说以后用这个号码联络他。
付荷垂着头:“你说要给厚福生个妹妹,是随便说说的吧?”
“不是。”
“哦……”
史棣文一抬付荷的下巴:“有话直说。”
“我不想太快。”
“正好,我也不想太快。我们对厚福有多亏欠,你知道,我也知道。所以你想再等等,多宠宠他,我正好和你不谋而合。”
付荷如释重负:“太好了,我们达成共识。”
史棣文凑到付荷的耳边:“那我们捎带着在那方面……也达成一下共识。你能不能别总在关键时刻煞风景地提什么安全措施。付小姐,你每次从头到脚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使不出半点力气,我拜托你把最后这一点操心也丢掉,好好投入行不行?我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