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105)
但孰对孰错,真不好说。
应郑香宜的需求,三人乘电梯到二楼。
二楼是客房,也有供客人消遣的电子游戏室,和一楼的客厅一样不拘小节,线路缠缠绕绕,打着解不开的结。
从某一间客房中传来于泽沐浴的水声。
“你们自便,”于敖独自上三楼,“我去拿几件衣服下来。”
郑香宜瘫坐在走廊中的单人沙发上:“做梦似的……”
付荷板下脸:“可不是?在场两三百号人都做梦似的,但有美梦和噩梦之分。郑香宜,这是你和于泽串通好的吧?玩儿这么大?”
“信不信由你,我和他上海一别,再没联系过。”
这时,于泽从客房中探出头:“别信她。”
他大概只裹了条浴巾,只探出头,脖子以下都隐在门后。
郑香宜抗议:“你别胡说。”
于泽娓娓道来:“一年前,你节食进了医院,差点儿没命,我劝你说拉倒吧,周综维不要你,咱俩凑合凑合得了。你说行,你说万一还能逼出他的真心呢,等你嫁给我的时候,他抢亲把你抢回去,你这一辈子也圆满了。郑香宜,今天不过是我和周综维对调了一下角色,换成你嫁给他,换成我来抢亲。你敢说你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先知先觉?”
郑香宜被说中了,小脸儿红扑扑的。
付荷要先给郑香宜和于泽说话的时间,便要下楼。
但这时,于敖在三楼邀请她:“付荷,你上来一下。”
主卧在三楼,门开着,床和一楼客厅的电视有异曲同工之妙,巨大,但其余的装潢也约等于没有装潢。
于敖人在衣帽间,找了几件他的新衣服,给于泽和郑香宜救急是绰绰有余了。
“什么事?”付荷问道。
于敖和付荷一个意思:“你在,他们说话不方便。”
付荷点点头,闲聊道:“话说,你该不会是买了这别墅就囊中羞涩了吧?这装修是怎么一回事?”
“懒得花心思。”
果然。
接着,付荷随手打开了一扇衣柜的柜门:“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于泽误会了你……”
付荷发誓,她只是逗逗于敖,只是希望二人之间的气氛没那么正儿八经。
结果迎面便是三五件女装,且一看就不是新衣服。
一看就是有主人的。
这下好了,气氛是没那么正儿八经了,却不好收场。亏她才自诩“懂事”,到头来比郑香宜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搜肠刮肚:“嗯……这么雍容华贵的样式,是令堂的吧?”
说完,她若无其事地关上了柜门。
事已至此,如果于敖什么都不说,或者说一句是是是,这就是我妈的,反倒好,玩笑嘛,大家装傻充愣,装一装就过去了嘛。偏偏他一本正经:“付荷,拜托……别和我翻旧账。”
气氛便更不对了。
这一晚,于家和郑家家长来电不断。只有付荷,在对康芸说了句“我在于敖这边”后,康芸美滋滋得跟过年似的,并对一旁的厚福说:“嘘,妈妈在和男朋友约会!”
“妈,您要是再跟厚福胡说,我可就不把厚福往您和我爸跟前送了。”
付荷没在开玩笑,康芸连应了一串好好好。
于敖的厨师大显身手,提供了牛肉、火腿和鱼三种主菜,问到郑香宜,郑香宜拿不定主意:“不如每样来一份尝尝?甜品也多多益善。”
这是要放飞了。
四个人各自心事重重,话都不多。
于敖毕竟是主人,打趣道:“我们这是中学生联谊吗?”
之前郑香宜说过,她和于泽的关系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还真是。如今俩人不小心碰碰小手,还都触电似地往回一缩。所以什么叫起点高?这俩人动不动就把抢亲当了第一步,这就叫起点高。
这时,秦思缘致电付荷。
付荷去了露台:“喂。”
秦思缘一开口就高八度:“付荷,你知道史棣文的事了吗?”
“那取决于……你说的是哪件事。”
秦思缘破天荒地像个中年妇女般喋喋不休:“就是他苦出身的事啊!圈子里都传遍了,他爸妈是大字不识的农民,还说他有老婆的!对对对,口说无凭,今天有人拍了照片的,你等等,我这就发给你。”
“今天?那不是他老婆。”
“我就知道,问你问对了。快给我讲讲。”
“也……没什么好讲的。”
“付荷,有福不同享是不是?”
付荷扶额:“秦思缘,你就是来八卦的,扯什么有福同享?你这是把你的福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他的痛苦?他一个骗子还有理了?付荷,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你别给我扣这么大一帽子,是非我还是分得清的。对,他就是农民的儿子,就是骗子,除了今天那女的不是他老婆,别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