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钟睿耀一盒冰淇淋。

出来的时候钟睿耀要帮她拎, 袋子有点重，钟睿耀帮她拎东西, 杨蓉蓉倒是允许的。钟睿耀拎了冰棒袋子，没有手去持冰淇淋。

钟睿耀就笑眯眯看着她。

又柔柔地叫她。

“蓉蓉……”

杨蓉蓉一听, 浑身就颤麻麻。

钟睿耀什么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吗？

杨蓉蓉抿了一下唇，拨开送的勺子的包装纸。

“好啦，给你喂给你喂。”

打得不就是这主意吗？

钟睿耀、杨蓉蓉两人一边走，钟睿耀一边在马路上让杨蓉蓉喂给他吃，少女一口一口地喂，少年一口一口地吃。

马路上的人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少年少女，女孩甜甜地喂对方吃冰淇淋，男孩惊艳如天人，气质仙贵，大人们纷纷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

隔天不用去画室。

杨蓉蓉抓紧跟钟睿耀在一起的时间，她暑假作业也不做了，准备等到钟睿耀离开之后再做。两人约好去打羽毛球。

现在学校流行的是兵乓球，杨蓉蓉兵乓球很不错。

爸爸在活动中心给她特训过。

但假期不好找兵乓球的桌子。

羽毛球则只要有空地就可以打，相对而言场地上方便一些。

杨蓉蓉换上运动裙、运动鞋，拿了一副羽毛球拍，跟同穿运动装的钟睿耀说说笑笑一起下楼，两人在转角处遇上了苏小涵。

苏小涵：“蓉蓉？”

眼睛在杨蓉蓉和钟睿耀两人之间打量了两圈。

杨蓉蓉顿时像被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她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Hi，小涵。”

苏小涵：“你们干嘛去？”

杨蓉蓉：“准备去打羽毛球。”

苏小涵眼睛一亮：“也带上我好不好？”

杨蓉蓉：这……

今天其实只准备跟钟睿耀打，但这个暑假她顾着画画、顾着邵泓哥哥和钟睿耀，好久没跟苏小涵一起玩，现在对方提出要求，总不能说，不可以吧。

苏小涵去家里取了羽毛球拍。

三人一起去筒子楼后面的院子打，那是两栋楼之间的一块空地，正好避风，路面比较平，空间也很大。

三人打了一会。

苏小涵拉过杨蓉蓉偷偷跟她说：“我好像见过他？”

杨蓉蓉惊讶：“啊？”两人认识？

杨蓉蓉：“他的名字是钟睿耀，睿智的睿，耀眼的耀。”

她不能老让小涵喊对方“他”“他”的，否则钟睿耀听在耳里，多怪。

苏小涵：“我想起来了，有一年他是不是住过我们厂招待所？我妈妈当时负责的前台，我在我妈妈那玩。”

厂里招待所杨蓉蓉去过，前台后面挂满了世界各地时钟，黑色钟面金色指针，在那个年代还挺先进时髦的。

初中她们开英语课，班上就有人说厂里有外国人来了，就住在厂招待所，杨蓉蓉碰见外国人还对他们说了：“How do you do？”

杨蓉蓉知道是哪一次了。

那是让她回忆起来最难过的一次。

三人打着打着，杨蓉蓉没想到自己的羽毛球技术竟退步这么多，她以前跟王阿姨打过，虽然她人小力气小，但是还是可以跟王阿姨打上几个回合的。

现在跟钟睿耀打。

好几次发过去的球直往垃圾箱那边飞。

钟睿耀每次都好有耐心、笑眯眯地去捡球，再回来继续跟她打。

杨蓉蓉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钟睿耀是高贵的小王子，怎么可以去垃圾箱附近捡球呢？

要是别人发球发成这样，杨蓉蓉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有钟睿耀的耐心。

说不定再也不想跟球技这么烂的人一起玩了。

可钟睿耀竟然还愿意跟她玩。

她好感动。

杨蓉蓉内心又羞赧又有点愧地望着钟睿耀，要不是钟睿耀一直在对面柔柔地看着她，她都恨不得主动对钟睿耀说：“别捡球了，我不想你捡球。”

两人在那对打了十来分钟。

只有几个来回是顺的。

杨蓉蓉都不知道钟睿耀是靠什么撑下来的，少年英俊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不耐烦，也没觉得捡球很累，钟睿耀真是她见过最有耐心的人了。

杨蓉蓉隔空望着钟睿耀。

眼眸里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与感动。

等到中场休息，杨蓉蓉没想到苏小涵竟主动对钟睿耀开口：“要不就我们俩玩吧？”

杨蓉蓉当场一怔。

她马上去看钟睿耀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打得不好，要是钟睿耀跟苏小涵在一起打，一定能玩得更开心吧？要是她，她也会知道这一点的。

杨蓉蓉低下脑袋。

可是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有点难过是怎么回事？

但她又不能阻止钟睿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