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重光:“?”
“呸呸呸,说错了,我帮你剥,荔枝皮儿最好剥了。”她伸手从他手里取过,三两下剥了皮儿,放到一边的盘子上让他自己拿着吃。
他取过来吃了,或许是因为给的人不同,所以比他吃过的任何一种果子都要甘甜。
沈晚照用绢子擦了擦手,抬眼看着他:“怎么样?”
他颔首,又是一笑,眉眼恍如精雕细琢:“很好。”他垂下长睫,看她搭在石桌上的细软手指,用这双手剥的,怎么会不好吃?
沈晚照虽然有时候暗搓搓地欣赏过他的脸,但还是第一回 认真细看,被美人脸迷得忘了神魂,目光在他脸上凝住,才发现他眼角下有颗小小的泪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看的久了越发使他生出别样的风情。
温重光也不恼,一手撑着下巴,笑吟吟地任由她欣赏。
沈晚照用仅存的自制力强行回神,同时暗暗地拍了拍小心肝,美貌真是颜狗的致命克星啊。当然她三姑父生的也很好看,不过那是长辈,她总不好死盯着人家看吧。
他纤长手指慢悠悠剥了个荔枝,趁他走神,又递到她嘴边:“你尝尝这个甜不甜?”
沈晚照机械地嚼了几下,正要咽下去,他手指在她唇上一抹:“小心果核。”
她木愣愣地吐出来。
两人一个吃一个喂,到后来她吃了大半盘,连喝了几口茶解腻,不好意思道:“本来是给你拿的,到最后都让我给吃了。”
他手指抚过盘子的边沿:“无妨。”又抬眼笑道:“听说这玩意金贵,你自己不留着吃,你怎么想到给我送过来了。”
沈晚照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怎么说你也是我朋友,我爹娘每回得了什么新鲜物件,也会跟亲朋好友分享,你可以理解为……家风使然。”
当然更重要的是你长得好看……她在心里默默地道。
温重光手指一顿,脸色淡淡地,长长地哦了声。
两人一时无话,她再不敢看他的脸,扭头盯着地砖上的雕花发呆,他轻声笑问:“还想下棋吗?”
沈晚照有点手痒,但想到那天晚上的惨痛经历,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
她踌躇一时,忍不住问道:“你学的是哪套棋谱,跟谁学的啊?”
要是她学会了估摸着也能所向披靡,她脑补着自己纵横棋场,底下无数人高声喊着‘国手国手!’,她白衣飘飘,潇洒地一摆手“承让承让了。”,底下的人群更加狂热,她脑补着脑补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痴汉脸。
温重光:“……”
他缓声道:“没有跟人学过,只是看人下了几盘,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
他顿了下,又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回头教你。”
沈晚照正要点头,想到什么似的,又摇了摇头:“罢了,我骑射还没练好呢,贪多嚼不烂。”想到这个,尤其是想到明天还有骑射课,整张脸就晴转阴。
温重光看着她阴郁的脸儿,笑问道:“不好学吗?”
沈晚照点头附和,为了面子故意夸张道:“是啊,可难学了,班里好些人都没学会呢。”
温重光眼里笑意隐约,想了想道:“正好我也不会骑马,不如……”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你学好了来教我。”
“啊?”沈晚照傻眼了。
他目光盈盈如春水流转,唇角笑意漾开:“麻烦你了,沈老师。”
第30章
沈晚照连忙摆手道:“算了吧,我自己都学不会,可别误人子弟了。“
温重光伸手把玩着垂下来的一嘟噜花朵:“你既然不想误人子弟,那就认真地学着,把老师教的一分不落地教给我,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沈晚照想了想,也明白他的用意了,既然他这么够意思,那她不好再推脱:“既然你这么多,那我就厚颜教你了。”她说着就起身道:“我去问问堂姐,能不能借一匹马来。”
温重光一笑拦住她:“暂且不急,先把剩下的荔枝吃完,喝些解热的凉茶再去,现在正是日头大的时候,等下午阴凉了去也不迟。”
沈晚照一想也是,复又坐下跟他喝茶谈天说地。他又剥了个荔枝准备递给她,她忙推拒了:“说是给你送的,你倒是没吃几个,反倒是我吧嗒吧嗒吃了大半,你自己吃吧,别管我了。”
他也不多言,把水嘟嘟微颤的果肉含进嘴里,汁水将唇浸的更加水润,一边眼波轻轻流转看着她,一边将舌在唇上一舔,几分慵懒几分媚态。
沈晚照:“……”QAQ救,救命,她快把持不住了。
他看着她发烫的脸颊,轻笑一声,故作愕然:“你是中暑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沈晚照忙从袖中取出小扇来扇了扇:“……没,我这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