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郡主脑补片刻还是想象无能,只得转而问道:“那夫家人呢?待她如何?”
沈晚照笑道:“娘,就算待明堂姐不好,也可能送个亲就看出来啊。”
谁料那婶子竟摇头道:“那可未必,姑爷瞧着脸色喜气洋洋的是真高兴,他们家老爷子是个直爽人,面上也带了笑,就是亲家太太笑的有些勉强,跟谁后面逼着似的,等听到咱们明姑娘的嫁妆单子时脸色才好点,但拜父母的时候明姑娘跪的大马金刀,她脸色又不太好了。”
沈晚照鄙夷道:“这老婆子是个没眼光的,不用理会她,当初连孙家堂姐那样拿乔又谄媚的都能看上,她眼睛本就是个有毛病的。”
要是她福堂姐她肯定是要多操点心的,但明堂姐她才不担心呢,她就不信明堂姐连一个没眼光的老太太都收拾不了,再说家里公公和夫婿都喜爱她,单婆婆一个也翻不出大天来。
沈晚照等到沈明喜回门的时候又来了家里,她是由新上任的堂姐夫陪着来的,不过不知路上耽搁了还是怎地,竟比说好的时间来晚了小半个时辰。
玉瑶郡主忍不住拉着她问道:“怎么了这是?来的这么晚?”
沈明喜看了眼秦怀明,随意道:“我婆婆说身子不大舒服,让怀明先去给她请大夫,我说那就让怀明留下我先回去算了。”
她说完瞥了眼秦怀明:“都说了让你留下了照顾婆婆了,你硬跟过来做什么?”
要是一般女子新婚说这话那肯定是讽刺,但沈明喜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想让秦怀明留下。
玉瑶郡主:“……”
秦怀明头大如斗:“回门礼我要是不陪你回来,明天就得让全京城的人瞧你的笑话。“
沈明喜哦了声,大喇喇捡了张椅子坐下:“笑话几句算什么,婆婆身子要紧,别让她加重病情。”
秦怀明:“……”搞得沈明喜跟孝子他跟受气媳妇似的,他觉得吧……他俩的角色好像反了。
他嘴角抽了抽,委婉道:“娘身子没有大碍的,只不过是心绪郁结,不大开怀。”
沈明喜点了点头:“肯定是被你这个不孝子气的。”
秦怀明:“……”你妈个头谁气的谁气的啊!
宋氏和玉瑶郡主再一边瞧的额头青筋乱跳,先吩咐男人们招待姑爷,然后拉着沈明喜进屋传授婆媳相处之道了。
“……她若是个好的,你自然以诚待她,好生敬着些,若不是,你也别太实心眼了,凡事多顾着自己和姑爷,阳奉阴违就行了,在她面面虚虚应了就是。”
“有什么事儿前头有姑爷顶着,若是遇见婆婆难缠,你可千万别自己上阵,自己缩在后头,让姑爷对付他亲娘去。”
沈明喜用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明显是心不在焉,把宋氏和玉瑶郡主说了个口干舌燥,用力拍了她一下:“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沈明喜点了点头,她觉得婆婆人还挺好的,跟那些异族将领山匪流寇比就是个慈眉善目的活菩萨,思维上的不一致导致她完全不理解两位婶婶如临大敌的神情
(被跟土匪流寇比的秦夫人:“……”)
沈晚照趁着两人说的口干舌燥去喝茶的功夫,一脸纯洁无辜地问道:“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好几天了。”
沈明喜瞥她一眼,吐出一字:“说。”
沈晚照捧着脸:“你和姐夫到底谁攻……呸,谁上谁下啊?”
她说完以为肯定要被沈明喜呼几下的,没想到她竟然认真地想了想,平静道:“看哪个姿势舒坦。”
沈晚照:“……”
她以为她都够豪放的了,哎,没想到还是甘拜下风。
等摆上饭菜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了一顿,玉瑶郡主也是打小看着沈明喜长大的,颇是担忧地送走她,沈晚照劝慰道:“娘您就别担心了,从小到大您什么时候见明堂姐被人欺负过?她不欺负别人咱们就烧高香了。”
玉瑶郡主一想,笑道:“也是。”就敛去了面上愁容。
回门礼成了之后沈晚照就回了家,第二天早上开开心心地去上班,没想到马车才出府就见石狮子上靠着个人,她定睛一瞧,讶然道:“堂姐。”
沈乔身上还沾了清晨的露水,抱着狭刀,缓缓转过身,点头道:“堂妹。”
沈晚照急急忙忙下了马车,奇道:“你怎么过来了?”
沈乔道:“听说你要去书院当差,我反正没事儿干,来给你跑腿帮闲什么的。”
张氏自从家中大仇得报,对沈家人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但她一无钱二无势,只得想方设法地帮沈家人做些什么,沈婉去帮沈月白了,沈乔就过来给沈晚照跑跑腿什么的,她自己也常去太夫人处端茶递水伺候汤药,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多少做些心里也能踏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