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吃完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早上吃这些真是舒心,就是可惜没有辣一点的。”由于她和他哥都口重,所以沈府的厨子做饭每顿必有几样重辣重油的菜。
他暗暗记下,又道:“早上不好吃太辣的,你若是想用,我中午命人备下。”
沈晚照忙道:“我其实吃不吃都可以,原来是为了下饭才就着辣菜吃的,你要是不能吃饭就算了。”
他道:“我都无妨,依着你的喜好来。”
他没多少口腹之欲,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是随意对付过去,或者压根不吃,所以吃什么都无所谓。
沈晚照吃完下了椅子,大腿内侧还是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他恍若未觉,微微笑道:“等会儿让府里的下人给你见礼。”又道:“我是没有亲长的,你不见见人也不好,下午我已跟养母说了,她也答应了下午过来,江如月你是见过的,她还有一子,名唤如秋,为人也很是正派,你今日也见见吧。”
见江夫人她当然很乐意,又犹疑道:“你老这样麻烦人家一趟一趟的跑过来会不会不大好?”
他道:“无妨的,亲戚间本该多往来。”
沈晚照把这话咀嚼几遍,暗暗记下了。
他已经带着她出了房门,哪里想到这一出去就把沈晚照吓了一跳:“这还是你家吗?咱们昨天不会进错府了。“
她昨天是被蒙着盖头引进去的,所以院里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想着应该跟前几次来无甚差别,哪里想到今天刚一出来,他院里竟然大变样了。
不光种了好些名贵花草,喷香扑鼻,一丛丛的碧桃花让人目不暇接,檐下还有莺歌婉转娇啼,又引了潺潺流水进来,墙外种着万千翠竹,姹紫嫣红中更带了几分幽静清爽。
他挑了挑眉:“昨天你不是瞧见了吗,敕造温首臣府,怎么会弄错?”
沈晚照知道掀开轿帘偷看被他发现了,讪讪一笑,又四下打量:“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得院里原来没种那么多花花草草的。”
他缓缓道:“你以为娶妻只用备份聘礼就够了吗?”他语毕又是一笑:“我原本不爱这些花花草草,怕有人动手脚,可想着你总是喜欢花儿的。”
沈晚照心头微热,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低声道:“谢谢。”又调笑道:“别娶个老婆掏空了你的家底,小心我跟别人跑了。”
他扬唇而笑:“无妨,温某家底虽不甚丰厚,但养夫人还绰绰有余。”
她正要说话,就听见喵呜喵呜的叫声,一把通体雪白皮毛光滑柔顺的猫儿带着两只小猫撒欢跑了过去,沈晚照惊喜地把白猫抱了起来:“哈哈?”
哈哈舔了舔她的手指,用毛脑袋在她手心蹭了蹭。
沈晚照遗憾道:“早知道应该把嘿嘿也带过来的,让这一家四口早日团聚,省得再天各一方了。”
温重光:“……”
她想了想,喃喃自语道:“等后天回门就把嘿嘿抱过来吧。”
他伸手抱住哈哈,又把猫儿放在一边,带着她在府里参观,她发现除了个别几个院落和景致保留了下来,其他的几乎都重新整修过,更神奇的是整个府邸扩大了一倍还多。
她从感动化成了囧:“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而且府里怎么突然大了这么多,我还有点不适应。”
他笑一笑:“隔壁是平阳侯府,他们家要卖祖宅,我就趁着这时候把这平阳侯府的宅子买下来了。”
平阳侯是京里出了名的奢靡人家,排场大架子足,儿孙又没甚本事,赚不来钱,日子久了竟沦落到要买宅子的地步。
沈晚照很是唏嘘,又忙警告道:“成亲之前你这样也罢了,以后再不许这样了,咱们阖府就两个主子,你买这么大宅子做什么?别以后沦落到要跟平阳侯一样卖祖屋的地步了。”
这么大一所宅子,想想就肉疼,就是温重光有钱她也肉疼,哼道:“以后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了,休想拿我的银子乱花!”
他失笑道:“都听夫人的。”
他顿了下又自我澄清:“我知道你不是奢靡的性子,只原本的院子不大,恐岳父岳母不满……”
前些日子沈岑风没少挑毛病,原本他的府邸是比沈府小了不少,但如今这么一扩建,倒比如今沈府大了一圈,就是沈岑风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两人把府里堪堪逛完,他又带她走到花厅见管事和管事娘子,还有些得脸的下人。
温重光的本事是天生的,就连朝上的那些人精都能轻松降服,更何况是这些下人呢,这些人虽然得脸,但却没有一个敢拿乔生事的,答话的时候十分恭敬谦卑,没人敢看沈晚照是新妇就着意糊弄她,问什么便都照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