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认识的县主不少,但关系最好的只一位,闻言喜上眉梢:“阿月来了?快快让她进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殷怀月就被带了进来,见到沈晚照先拍了几下,又拧了几把,怒笑道:“你个没良心的,要成亲了都不告诉我们,这没剩几天了我们才知道的!”
她说完又气不过重重拧了沈晚照几把:“首辅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竟落在你的荷包里了,他到底是怎么瞧上你的!”
这话也只有殷怀月敢问问了,沈晚照自恋地一撩头发:“他是天人,我是仙女,我们在一起岂非神仙眷侣?”
殷怀月:“……”快被恶心吐了怎么办!
她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硬抓住她问道:“你和首辅相好不止一天两天了吧!快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沈晚照自顾自地往脸上贴金:“什么相好不相好的?哎,这不是他对我一见钟情,没办法吗。”
殷怀月:“……你能不能正常点!”
往日只觉得这货有些自恋,现在怎么越看越让人想一巴掌抽死丫的呢?
沈晚照见她怒了,忙收起了嬉皮笑脸,问道:“你还说我没良心,我可要说梅梅也是没良心的,也不跟你一道儿过来看看我,我白给她带那么多好吃的了。”
殷怀月摇头道:“她倒是想来,可是继母临时却生事,不许她出门,她也没法子呢。“
沈晚照想到韩梅梅继母的为人,嫌恶地皱了皱眉,殷怀月又低声道:“我上回去韩家完,见梅梅屋里有一幅画像,上面的小女孩虽然算不得绝色,但也眉清目秀很是标致,我一问才知那竟然是梅梅小时候!当时把我惊的哟……”
沈晚照奇道:“那她怎么……”胖的都快没人样了?
殷怀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打从她继母一进门她就成这样了。”
快到大喜的日子,殷怀月也不好提这些事,转了话道:“都说首辅下的聘礼是京城都数得着的,有好些古玩珍宝,你快带我开开眼。”
沈晚照被她催的没法子,只得带了她往堆放聘礼的地方走,她瞧完之后咋舌道:“首辅为了娶媳妇真是下了血本了。”
沈晚照心里一笑,面上还是故作不在意地道:“我看他精明着呢,按着我娘的意思,这些东西大半都是要再陪嫁过去的,更还有长辈准备的陪嫁在,他不但没损失,还白得了一笔嫁妆,更白挣了我这个人,再没有更精明的了。”
殷怀月取笑她:“什么人不人的,你知不知羞!”
沈晚照嘿嘿一笑,殷怀月让身后的侍女捧上两个锦盒:“梅梅人虽然没到,但礼物却是早就备下的,还有我的也在这里……本来我觉着我准备的还挺能拿得出手呢,结果跟你这聘礼一比就差的太远了。”
沈晚照亲亲热热地道:“只要是你们送的,就是一块抹布我也高兴。”
殷怀月不领情地啐她:“什么抹布?那就这么穷急眼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沈晚照起身送她出了门,又继续在家里捧着书本子伤春悲秋。
玉瑶郡主本来自觉找了如意佳婿,但临近要成亲的日子也忧郁起来,整日不是和沈岑风在房里唉声叹气,就是到沈晚照院里和她说些为人妇的道理。
陈氏哭笑不得,只道两口子不像是女儿要出嫁,像是女儿生了病。说完又觉得不吉利,连忙把话呸掉了。
六礼中的前三礼一过,剩下的除了亲迎便没有什么麻烦的了,转眼亲迎的日子就到,天还没亮沈晚照就被拉起来梳洗打扮,换上真红大袖对襟衫,再由儿女双全的齐国公老夫人行绞面礼。
绞面是一项让人非常蛋疼的美容项目,特别是齐国公老夫人没给多少人绞过,业务相当不熟练,差点把沈晚照疼的大声叫唤。
老夫人见她苦逼着一张脸,笑道:“绞面是疼了些,不过绞好了才好看呢。”
沈晚照心说我的颜值已经够了就不用再往上加成了!
老夫人显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手下磕磕绊绊的,绞了十几次才算绞好,沈晚照的内心是崩溃的!
虽然绞面绞的不大顺利,但好在接下来戴凤冠上浓妆的过程还算顺利,她听见外面隐约的锣鼓声,探头往窗外瞧了瞧,身边有经验的嬷嬷笑道:“这是亲迎的队伍到了呢。”
外面沈晚照的亲哥,以及堂兄表兄稳稳地拦住了未来姑爷,沈朝要求他当场吹奏一曲凤求凰,迎亲队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竹笛,他立在马上竟真的吹奏起来。
殷怀俭面沉如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捋起袖子就要和新姑爷干一架——被几个堂兄赶紧拖走了。
比比武艺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万一两人伤着了,大喜的日子见了血可太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