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暗自伤怀,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首辅这样的人杰都不能避免,爱豆啊爱豆,你太让我失望了!
太子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脱粉。
沈朝这时候走进来一瞧,他是知道太子和沈晚照不对付的,正要想法子把两人隔开,忽然想到那个准妹夫也该发挥点作用了,于是立刻转身去找首辅了。
首辅果然没让他失望,一句‘殿下的课业可学完了’强行把太子拖走。
太子痛心疾首,首辅,你这么护犊子让孤太难过了!
他忍不住问道:“首辅,你觉得沈姑娘除了貌美,还有哪里好了?”
温重光淡淡瞥了他一眼:“人好。”
太子:“……”
这尼玛跟没说有什么区别!首辅你变了,当初你在东宫的时候对孤多么友好的!
温重光近日心情都不错,见太子还是一脸自己跟自己较劲的别扭,不由微微笑道:“殿下如今年纪尚轻,等年岁再长些,有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就明白臣了。”
太子道:“原来首辅喜欢沈姑娘这种类型的?”
温重光不答反问:“殿下呢?”
太子想了想,抱着暗搓搓地坏心照着沈晚照的反面典型来说:“性子严肃不爱说笑,为人严谨规整些的吧。尤其不要生得漂亮的,女子容貌太美心高气傲,容易惹出麻烦来。”
首辅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啊,你快醒醒啊!
温重光含笑思索:“像宫里掌规嬷嬷那样的?”
他笑容淡了几分:“臣倒是没有想过,殿下的爱好如此……嗯……不同凡响。”
太子:“……”
他不由得想起了嬷嬷们那一张张苍老的菊花脸,他已经被首辅在心里当成变态了吧TAT
别人的看法对沈晚照只是个插曲,完全不影响她日常生活,一节课上完,她本来在低头看书,冷不丁一抬头,就见殷怀月一手撑着下巴,对着书本子露出痴汉迷の笑。
她最近发现殷怀月总是魂不守舍的,有时候怔怔地看着墙面能出半天的神儿,旁人问她她也含糊几句就过去了。
沈晚照走过去轻轻把她的肩膀一拍,不由玩笑道:“最近春光渐盛,你别是思春了吧?”
殷怀月脸色猛地变了,重重推了沈晚照一把:“就你话多,混讲什么呢?”
沈晚照踉跄几步,差点给她推倒,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怒气冲冲地走了。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收拾收拾书本走出教室,殷怀俭与她擦肩而过,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冲她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好似在刻意保持距离。
沈晚照微微一怔,但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就跟他交错开转身去了。
殷怀俭神情恹恹的,眉尖若蹙,眼底愁绪不展。
自打上回被父王说过之后,他也惊奇地觉察到了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而恼怒,而是理想破灭后的郁愤,可能就像父王说的……自己不是真的喜欢表妹?
他神情郁然,正要抬步往前走,忽然被殷怀兰叫住了,她几步跑过来拉住他:“瞧你这德行,方才见表妹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不就是人家没看上你吗?这点小事至于发愁这么多天,你越发像个娘们了。”
殷怀俭:“……”
他觉得他总有一天会掐死自己的亲妹的!
殷怀兰把他膀子一捞:“走走走,大江小江又从蜀中给咱们来信了,看看他们又去哪里玩了,心胸放开阔些,别老想着情啊爱啊之类的事儿。”
殷怀俭本来想说她几句,但转念细想她说的也没什么错,便闭了嘴,任由殷怀兰拉着他往信格子那边走。
由于书院里大半学生都是外地的,总免不了鸿雁传书,但书信多了容易乱,沈晚照就想了个信格子的主意给谢师,谢师听了之后大呼有才,当即命能工巧匠制造好了。
信格子是在书院门口专门放信的地方,一个挨一个的小格子堆累起来,每人一个序号,按照自己的序号投书信取书信,这样就不会弄错了。
殷怀俭心不在焉地随意打开,撕开信封一瞧,暗暗皱眉:“大江的字怎么变得这么丑了?定是这些日子没有勤加联系,不过这也太丑了点,是人写的字吗?”
殷怀兰:“……”
她哥失恋之后毒舌功力渐长啊。
他低头去看信上的内容,竟见上面写着沈晚照的名字,一愣之下就反应过来是自己拿错了,他当初特意选了个和沈晚照相近的号。
他当然没有偷看别人信笺那么没品,正要放回去,冷不丁瞥见自己的名字,足足愣了有半晌,才忙不迭地低头看,上面写的都是些日常的琐事,不过是随便一笔提到他,大意是‘上回出去逛街,见到了个有点娘娘的’男人,好像是你表哥’,最让他在意的就是那个‘有点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