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不置可否,挥手让下人退下,亲手拉了两个小的去了花厅。
她仍旧不理沈岑风,高的沈老爹很是尴尬,为难了一会儿才瞪着兄妹俩道:“怎么还不跟外祖母行礼啊?”
这话头真是烂的不能再烂,兄妹俩还没来得及行动,睿王妃已经把手里的茶盏重重一顿,满面不悦地道:“说我家阿早阿晚做什么?你进来这么久了,可有与我这个岳母行过礼啊?!”
沈岑风俊秀的脸一红,忙忙地弯腰行礼。
睿王妃面上这才和缓了几分:“你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啊?”
沈岑风不敢隐瞒,只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拱手道:“我与那位澹台土司真的没有什么,还望岳母明鉴,让我见一见阿媛。”
沈朝插嘴道:“爹说的是真的,还望外祖母原谅。”
有的事做儿女的不好开口。沈晚照扶额,沈朝这真是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坑爹啊。
果然他话才说完,睿王妃本来和缓不少的脸色又黑了,不过她舍不得对外孙发火,只冷冷看向沈岑风:“媛儿和我们老两口多年不见了,特来探望,还不知道几日才能回去,你先回府吧。”
沈岑风又连连解释,堪称越描越黑,睿王妃的脸色不但没好转,反而越发不好看了。
女人大部分时候想要的不是辩解,只是诚恳的道歉,越辩解越当你是闪烁其词。沈晚照恨不能用头撞桌子,不光儿子坑,爹也很坑啊。
睿王妃直接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淡淡道:“岑风啊,有些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要问问了,听说你原来在外赴任的时候也惹了好些无端的桃花劫,可你仔细想想,你兄长相貌才智能耐都并不比你差,怎么他就没有这等事,让妻儿徒增烦恼啊?”
沈岑风被问的冷汗涔涔。
有句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句话其实可以反着来看,见沈晚照这般爱显摆好面子,没事儿还要装一次□□,就知道沈岑风是个什么样的了。
他平素最爱个风雅之事,常和文人骚客一起吟风弄月,要不就乘个游船画舫游湖赏景,再加上相貌极好,衣着打扮都万般揪细了,妹子不看上他看上谁?所以说不光男人好美色,女人同样也好啊。
当然他自己对别的女人是没有半点意思的,但架不住人家前赴后继啊。
睿王妃给两个小的递了糕点,慢慢地道:“说的难听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如今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了,也该学学你兄长如何稳重行事的,这么招摇让妻儿蒙羞,以后孩子们还是要出门交际的,难道你忍心让他们在背后受人议论?”
这话沈晚照颇是赞同,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没家没业的时候男人怎么出去打球泡吧K歌逛夜店都是无所谓的,有了孩子以后还这样就不大合适了,谁说光要女人讲三从四德回归家庭,男人要是想保护家里妻儿,更得注意日常行为。
——当然沈岑风没那么严重。
她轻叹了声:“你原来和澹台氏相识,这也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来,让媛媛如何不寒心?“
沈岑风本来一直觉着自己冤枉,是那澹台氏不知检点,与他无关的。
听完岳母一番教导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面上满是惭然,起身认真道谢:“多谢岳母教诲,小婿着实惭愧,这些年我本以为自己是没什么错处的,听您这一席话才幡然醒悟,是我让阿媛受委屈了。”
睿王妃见他说的诚恳,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才道:“阿媛现在心里正难受呢,让阿早和阿晚去劝劝,你且在这里等着,用午饭的时候你们两口子再好好说说。”
睿王妃各打了五十大板,说的夫妻二人都心服口服,相互道歉之后,玉瑶郡主也消了火气,安安生生地坐下来吃了顿饭。
沈晚照越看越觉得佩服这位外祖母,听说睿王年轻时也是个贪花好色的,如今被睿王妃收拾的服服帖帖,其手段可见一斑了。
睿王妃笑着留一家四口用了午饭,又道:“吃完便回去吧,你们小两口吵架,家里估计正担心着呢,回去跟他们好生说说。”
又笑道:“不过把我外孙和外孙女留下来住几日,好些年没见他们了,想得紧。”
玉瑶郡主笑道:“最近正让这两个小懒蛋学管家理事呢,往娘你这里一放,您肯定又把他们俩宠回原形了,还是等学好之后再在您这里住几天吧。”
睿王妃嗔了她一眼,给她夹了筷子牛柳,亲自送两口子除了王府的大门。
两人回去之后道了歉,玉瑶郡主又不知道私下罚了沈岑风什么,反正他第二天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两口子终于重归于好,兄妹二人便把想参加寒梅会的事儿告诉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