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月啐她一口,又兴奋道:“还有一个月寒梅会就开始了,你想不想参加啊?”
京里寒梅会沈晚照随着爹娘在外省当官的时候也有所耳闻,是冬季贵族圈里的一项盛会,本来一开始是文人骚客吟诗作对的,后来渐渐的娱乐项目也多了,其中作诗反而不是最受关注的,最受欢迎的反倒成了冰嬉。
冰戏就是一项冰上娱乐项目,有那么点花样滑冰的意思,包括冰球和冰舞,本来一开始男子可以参加,后来由于这寒梅会实在太热闹,好些贵女联名抗议,所以专门开设了女子的比赛,使得场面更加热闹,听说皇上皇后都换上便装,暗地里去瞧过。
当然还有一些弹琴吟诗作对的比赛,不过都不及冰戏受关注,吟诗作对的主意也都是围着冰戏的,听说去年平宁郡主拔了头筹,无数文人墨客都写诗赞美,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沈晚照也兴奋起来:“早就知道京里冬天要开寒梅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人来邀我。”
她话音刚落,殷怀月就递了两张帖子:“你和你哥要是想参加的话,赶紧去报名,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沈晚照喜滋滋地接下,她用肩膀把她一撞:“到时候咱们俩比比,看看谁能胜出。”
她挑着眉毛迎战,一回去就把喜帖捧给沈朝看,沈朝也极有兴趣,兄妹俩欢欢喜喜说个不停。
刚拐进里沈府最近的一条巷子,兄妹俩又见了一位年约三旬上下,头戴珠冠,相貌有几分异域风情的女子。
女子面带笑容,好似想到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骑着马悠悠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一溜儿随从。
兄妹俩见她相貌殊异,生的又貌美,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便也没再往心上去了,叫马车径直往侯府,又行了两刻多才回了侯府,没想到刚进院子就发现府里闹翻了天。
亲爹沈岑风臊眉耷眼地站在底下听训,祖母陈氏面带怒容:“……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媳妇多好的人,这些年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非但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在外面搞这种事,你简直愧为人父,愧为人夫!“
她越说越怒,忍不住扬手用拐杖给了沈岑风一下,他也不敢躲,只得生受了这一下,忍着疼,一脸冤屈地解释道:“娘,您和阿媛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对不起阿媛的事儿,是那女人自己……儿子真的冤枉啊。”
第80章
祖母陈氏最瞧不惯男人轻薄,尤其是那等成了家的还背着妻儿在外面乱来的,简直不是东西,就是自己个儿的亲儿子也一样骂的狗血淋头。
“这么说我还把你冤枉了?你媳妇亲眼瞧见的,难道她还存心诬赖你不成?!本来以为你是一时糊涂,现在反倒百般推诿,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好好过了!”
祖父沈木也是面色不悦之极:“咱们家素来家风清白,不想门风竟要毁在你手里,你要是真做下这等事,那就别怪我清理门户了!”
沈岑风简直冤枉死了,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爹娘,儿子真没有啊。”
沈晚照和沈朝一脸懵逼,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躲在满屋子仆妇后面看局势。不过瞧这情形却越来越蒙圈了,难道亲爹收用了丫鬟不成?
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不是她自夸,沈家的男人们历代都是没有妾室通房的,家规明摆在那里,主子们也表明了态度,也没有哪个下人会不识趣地想要攀高枝,严谨的门风便由此起了。
陈氏压根不信,抬手又往沈岑风身上敲了几下,两个小的见事不好,连忙上前磕头行礼道:“祖母。”又问:“您消消气,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氏对着两个小的颜色却和缓了不少,却仍是面有怒容,重重地哼了声:“出什么事儿了?问问你们爹干了什么好事儿!”
沈岑风最是个爱脸面的,但今天在儿女们面前也威严扫地了,无奈地苦笑一声,别过脸去不说话。
还是他身边的常随开了口:“少爷姑娘您二位不知道,近来异族的各位土司进京,有位姓澹台的女土司是由咱们老爷负责的,今天她又递了帖子想进府拜会,老爷想着人都到门口了,把她赶回去也不好,所以就让她进府了,这本也没什么的,一开始还是好好的,哪里想到那位澹台土司突然扑上来……咳咳,亲了咱们老爷一下,又说了好些没影的话,正好被夫人看见了,所以就……”
他顾忌着兄妹俩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说话已经简略了好些。想想刚才那场景,再想想二夫人的表情,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沈家是没什么子不言父过的规矩,沈朝和沈晚照双双愤愤道:“爹,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对得起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