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都是位列前三的,孙思淼特意说出来绝对是在故意恶心人,沈晚照更加烦她,一句话都懒得说,只低了头假作没听见。
沈朝本想替她回嘴,但男人跟女的斗嘴实在不好,没得显得碎嘴子,便也漠然地瞧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了。
孙思淼说了几句也没答应,心头火起,暂时退到了一边再做打算。
这时候下考的锣声响了,考生们都陆陆续续地出来,沈晚照上前几步找人,冷不丁脚后跟一阵疼痛,鞋袜都被人踩了下来,白嫩的脚后跟被踩的已经红了一片。
她弯下腰匆忙穿好鞋袜,急忙扭头去看,就见孙思淼已经退到安全区域,正一脸无辜地望着她,问道:“晚照,你怎么了?”
沈晚照面色一沉:“你……”
但由于这地方来回的考生和考生家长实在太多,稍不留神就要发生踩踏事件,她只得顺着人流往前走,等会再跟她算账,没走多一会儿就见着了沈月白。
她心情这才好点,跳着挥手道:“堂姐,在这儿呢,这儿呢!”
沈月白面带疲累,但瞧着精神还算好,忙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小心点,这么多人呢。”
沈朝主动帮她接过笔墨纸砚还有些日用品,以及换洗的衣裳,沈晚照笑问道:“堂姐,你考的怎么样啊?能高中吗?”
沈月白眉间有几分愁绪,但还是笑道:“考的好不好也就那样了,大不了今年不成还有明年,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学明堂姐当兵,做得好了一样能光宗耀祖。”
她说完低头一瞧,见沈晚照走路别扭,一瘸一拐的,忙抓住她上下打量:“你怎么了这是?”
沈晚照黑了脸,偏头瞧了眼孙思淼母女,怒哼道:“给人踩的。”
沈月白瞧她神情,也把事情始末猜出来了,并不多言,只是道:“先上马车吧,等会再说。”
沈晚照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依言爬上了马车,就见月白堂姐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用力一抖缰绳,马车便直直地朝着孙家马车冲了过去。
孙家母女这时候已经上了马车,见状吓得花枝乱颤,马车立时颠簸起来,孙思淼头上磕青了好一大块。
沈月白见教训的差不多了就收回缰绳,孙夫人探出头来骂道:“你们是怎么驾车的?存心谋害不成?!”
沈月白神色温柔依旧,冲她微微笑道:“夫人言重了,只是意外而已。“
她瞥了眼捂着额头,神色愤愤的孙思淼:“就像令爱踩了家妹一样,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
她说完也不等孙夫人反应,把缰绳交给了车夫,自己闪身回了车里,沈晚照星星眼:“姐你太厉害了!”
她月白堂姐这人吧,性子好归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对什么人宽厚心里门清,说白了就是有些护短,旁人招惹敢自己人那是绝对要倒霉的。
沈月白面带疲惫地笑了笑:“小事而已,是那女子太不懂规矩,她母亲也不是个好的,明知道女儿有错还不拦着。”
沈晚照瞧出她神色不对,忍不住问道:“姐,你怎么了?”
沈月白本来想回去让父母想想办法,但见他们兄妹俩面带关切,轻叹一声道:“考最后一门的时候,我的卷子被人给毁了。”
沈晚照吓了一跳:“谁啊,竟然这么大胆?”
沈月白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你有所不知,贡院里动辄要考试七八天,本就辛苦之极,有人若是考的不好,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神智时常,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所以科考的时候素来是有重兵把守的。”
她面上隐隐恚怒,更多的是烦闷:“我隔间的有个人便得了失心疯,今日考完最后一门,考监过来收卷子,她忽然冲出来抓住考监手里的试卷就开始撕扯,一共扯坏了两三张才被强行拖下去,她当时冲的迅猛,竟是谁也没拦住。”
她抿了抿唇:“我的卷子就在被毁的卷子里。”
沈晚照忙安慰她道:“你别急,是撕扯又不是火烧,到时候拼一拼还能看的。“
不过古代科举显然没有现代高考人性化,沈月白无奈道:“拼不拼的全看审卷的大人,人家拼好了审阅那是惜才,不拼就是你命歹,也没有人会指摘什么,况且只这两三个人卷子被毁,也不可能再重考。”
沈晚照迟疑道:“要不找人通通路子?”
作者有话要说:卷毛柿子以后还会粗线的,不要方。
殷怀周:人家没炮灰你们天天嚷嚷着要把人家炮灰了,人家被蠢作者炮了,你们又开始想人家,真是一群磨人的小妖精,要本世子宠幸你们吗╮(╯_╰)╭
第78章
沈月白也有通路子的想法,但是念及此事的难处,又微微皱起眉:“你有所不知,去年临近女子科举的时候,礼部闹了些事儿出来,圣上震怒之下,今年把科考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内阁,要是寻常,找礼部通通路子倒是不难,但去寻内阁的阁老们就很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