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早上第一节 是解明的课,又怕解明看不见,特地在桌子一脚画了头猪,脑袋却是解明的样子,旁边写了大大的解师两个字,歪着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把东西恢复原样,又悄咪咪地溜走了。
进学舍的时候,韩梅梅已经快要醒了,她迅速换完衣裳,用绢子擦了擦手和脸,她堪堪做完这些韩梅梅才睁开眼,她靠在床柱上微笑道:“早上好!”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余二才吊儿郎当地晃悠到学堂,一进来就见解师铁青着脸,同学都用看傻狗的幸灾乐祸眼神看着他。
余二被看得莫名其妙,等到了自己座位上,看清了上面画着的是什么才目瞪口呆,张嘴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解明阴沉着脸:“余正岚,在你桌上的涂鸦,你竟问别人怎么回事,我看你不光无法无天,装傻的本事也不差!”
余二急的额头冒汗,刚说了一句不是我,身子就碰到累在桌上地书本,书本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其中一页大敞着画了解明穿女装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平常课上闲极无聊的涂鸦。
穿女装可以说是对男人极大的侮辱,仅次于太监二尾子这些话了,要不然诸葛亮怎么会送女装给司马懿以作挑衅,想要逼他出战。
余二嘴张的似个蛤蟆,不过他虽然顽劣,倒也不傻,想了会儿就明白是谁干的,正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找沈晚照算账,一扭头就见解明气的脸青唇白,高举着戒尺瞪着他。
余二:“……”
第10章
解明素来心高气傲,此时已经瞪圆了眼睛,咬紧后槽牙:"你竟敢如此侮辱师长,还在圣人言上画糊涂乱写,折辱圣人,目无尊长,眼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我看你也不用在书院上学了,赶紧回家混吃等死吧!”
他还算是没说太难听,在他看来余二这种人想要学好比母猪上树都难,趁早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去吧!
平常哪有人敢跟余二敢这么说话,谁敢怼他一句,他早就上去揍人了,偏偏解明是师长,外头还有锦衣卫虎视眈眈,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他憋屈地梗着脖子:“解师问都不问一句就责骂我,这就是为师之道吗?!”
解明冷笑一声:“你干出这等事儿还有理了?”
余二心里憋闷的要死,大声道:“不是我干的,是甲班的沈晚照,她,她一直和我不对付!”
解明对余家和沈晚照的龃龉多少知道一些,只当他在诬陷报复,淡淡道:“她什么时候碰到的你的书本课桌?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二被问住了:“……”他总不能说是他先让人撕坏了沈晚照的书本,她才来报复的。
解明语带嫌恶:“你不敬师长也就罢了,被发现之后竟还想托赖旁人,余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怎么教出你这个不学无术又不知廉耻的东西来!”
余二被人身攻击的差点飙泪,又不敢还手,只好站在原地抖着嘴唇看着解明。
解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掌伸出来!”
余二抽着鼻子,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解明举了戒尺实打实地往下抽,他忍到第十下‘汪’的一声就哭了。
沈晚照下课以后才听到这个消息,坐在课桌上乐不可支,没想到平时在京里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小霸王余二竟然还是个玻璃心。
今天课就一节,再说明天就到了放假可以回家的日子,这帮二世祖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出去,心早就不在课上,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窗外走神。
沈晚照家就在京里,明天当然也要回去,她想着前几天洗的床单应该晾干了,于是走到晾衣服的地方准备取床单,没想到还没走近就又被人堵住了。
余二身后又带了几个狗腿子,这回的神色可以说是狰狞了,把热肿的手掌藏在袖子里,恨声道:“今天早上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沈晚照皮笑肉不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风仪极佳,轻飘飘一甩袖就要走。
余二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小贱人小淫妇!你还跟我装蒜!就是你害得我今天被解师打手板的!”他说着就高扬起手,想要揪她头发,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沈晚照眸光一下子沉了下去,却冲他微微一笑:“你骂谁是小贱人?!”
余二瞧得有些失神,她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正中靶心,余二被打的整个人犯了过去,鼻血长流,她趁着余二还没反应过来,弯腰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正反抽了两耳光。
这下别说余二了,就是他后面几个狗腿子都没反应过来,沈晚照惯以温雅翩翩的形象示人,谁能想到她猝不及防就出手,而且打人还打的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