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俭默然片刻:“我嫌弃。”
沈晚照和沈朝:“……噗。”
对不起,他俩真的想憋住,但是没憋住啊!她看了一眼秀兰紫胀的脸色,忙掐了沈朝一把,两人这才硬是把笑给憋回去了。
秀兰面庞涨得有些发紫了,几分不甘心终于显露出来,仍旧轻声道:“我,我知道我手脚粗笨,但是……”
殷怀俭漠然道:“你有五十两银子吗?”
秀兰一愣,局促道:“没,没有。”
殷怀俭转身走了:“那我不用你报答了。”
秀兰:“……”
沈朝已经笑得快抽搐了。
秀兰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暗暗攥了攥手,眼里满是不甘心。
她知道自己相貌在附近的几个乡镇都是极出挑的,被乡下的汉子们捧着哄着这么多年,心里也生出不安分的心思来,并不甘心嫁给寻常村汉,一辈子种田劳作。
这回山河书院过来借地讲农科,她见着殷怀俭便知道这人的品行不差,不是那等始乱终弃的,出身又高贵至极,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哪想到碰到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想想真是怄火。
路上沈朝揽着殷怀俭地肩膀笑道:“这姑娘我已经跟你见了好几回,说明这是缘分啊。”
殷怀俭踩了他一脚,趁着他弯腰的功夫径直往前走。
沈朝不死心地追上去:“我打听过了,这位秀兰姑娘可是村里头一位美人,徐家村之花啊,这么一位美人倾心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殷怀俭:“……”
沈晚照想着那姑娘的模样确实不错,称得上是秀丽可人了,就是肤色黑了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养几天就养白了,附和调侃殷怀俭:“我哥说的没错啊。”
殷怀俭脸色一黑,蹙起秀眉瞧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沈朝笑嘻嘻地追上去与他闲扯。
他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腰上的玉麒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拉着沈朝回去寻了也没寻着,不过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这玉麒麟上面有暗记,要是被人拿出去卖了立时就能知道,再说不过一块玉麒麟而已,也不值当费心找个半天。
沈晚照这一天过的真是跌宕起伏精彩连连,一点佐料都不想加,就想吃了饭回去睡觉,没想到刚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呼喝,她头大如斗地扶住脑袋,正准备开溜,没想到就被人叫住了。
“阿晚,正好你回来了,她偷了你的东西还狡辩,已经被我们拿住了。”
偷东西?沈晚照满面诧异地看过去,说话那人是沈家亲信的族女,平时跟沈晚照走得很近,而被几个同学按住之人竟然是孔茹。
沈晚照这下可就凌乱了,要说有那些宵小之辈来偷她东西她信,但要说同学过来巴巴地偷东西她真是难以理解,哪怕这人是孔茹呢。
她好歹也是侍郎之女,虽不比沈家富贵,但也是官宦人家了,这偷的是哪门子的东西啊?
沈晚照一脸纳闷,孔茹鬓发散乱,形容狼狈,还在大声辩解:“谁偷她东西了,我呸!她有的我都有,她没有的我也有,我至于费那个力气去偷她东西吗?!”
沈晚照本来还以为其中有什么误会,但听孔茹这语气倒像是心虚之人在矫饰,心里也起了狐疑,先向帮她捉拿之人道了谢,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逮着孔茹的姑娘姓何名欢,她飞快地把事儿说了一遍。
原来是孔茹方才鬼鬼祟祟地在沈晚照等人门前张望,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进了她们的屋子,她要是大大方方地肯定没人注意,就是这番鬼祟动作反而让人生疑,只能说有的人连三只手都做不好……
何欢怕孔茹又要生事,便跟过去细看,竟然看见孔茹在偷拿沈晚照的贴身物件,当即叫了人,把孔茹逮了个人赃并获。
从这件事也能侧面反映出孔茹的人缘有多烂,相反沈晚照的人缘真是太好啦~
孔茹强行狡辩:“我是有东西落在她们那里了,我去取东西不行吗?!”
沈晚照实在是糟心,按了按额角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落下什么东西在我们这里了?”
孔茹被问住,她低头翻了翻她偷出来的东西,像是什么玉佩玉环,荷包帕子之类地东西,都是寻常用的,却不是什么贵重物事,最贵的也就几十两银子。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孔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孔茹见辩解不成,很稀罕地放软了话道:“我是走错了屋子,以为那是我自己的房间呢,所以才想要拿几样东西,并不是有意的。”
这话比方才那个解释还不靠谱,住了这么天的屋子还能有认错的?再说就算是认错,进自己的房间干嘛还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