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是早产,还有些难产的征兆。
……
相然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心想宴卿卿怎么突然早产了?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她突然想起在院子里等着的那两个人,吩咐屋子旁的丫鬟注意厨房熬的药,小跑过去。
屋院宽敞,种着几棵茂盛的绿树,院墙的山体上还有裸露的石头,旁边有一院棚,那小厮两人就在那边呆着。小厮不知道宴卿卿怎么了,那卖柴火的老汉更加不知。
宴卿卿没有平安,他们也不敢走。
相然走过来,那老汉和小厮见了她,连忙跪下来。
她皱眉问:“你们与小姐说了什么?”
那两个人也是冤枉,明明什么都没说,怎么知道宴卿卿突然就受刺激了?
那小厮忙说:“我们什么都没说,小姐问皇上怎么了,我们如实回答了而已。”
相然步伐忽地停了下来,皇上?小姐不是不想听这种事吗?
“皇上怎么了?”
宴卿卿现在还在产房里,那老汉哪还敢多嘴?瑟瑟发抖地闭紧了嘴。
“说!”相然厉声道,“要是我家小姐和她孩子出了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语气严厉,那老汉被吓了一跳,连忙道:“老朽只跟那小姐说皇上在边疆出事死了,别的一律都没说,绝没有冒犯之意,姑娘别报官,老朽真的没有说别的话。”
这里的人什么都敢说,但也怕极了被官府抓。
相然眼睛微睁,心倏地一沉。
她再次问:“你在小姐面前说了这话?”
那老汉不知皇上的死怎么会让宴卿卿和相然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急忙道:“老朽真的是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宴小姐,这些话都是听别人说来的,跟老朽没关半点关系。”
这话没个根据,她家小姐怎可能信这种东西?等等,相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宴卿卿身边没有亲人,她和闻琉在一起如此久,两人关系又那样好,她会不会是哪里想多了?
如果真是这样,宴卿卿哪受得了这个突然的话语?她正在孕期,性子本就比往常要敏感许多,万一真的是想到了什么事……
相然眼皮一跳,转身就要回产房。
但门房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拦住了她,喘着大气说道:“相然姑娘,不好了,门口堵了一帮人,说要见小姐,气势汹汹的,小姐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
这门房没说他看见高大的马上有一个人,周身冷厉之气,眸色淡淡,却让人心底发凉,就像在面对一个失控的疯子。
门房颤抖的说要来通报一声,那人点头准了,他这才如释重负地赶紧跑过来。
“什么?”相然大惊,“人在外面!?”
门房擦汗说:“我刚把门给锁了,那帮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么办?要报官吗?”
相然不清楚外面那帮人底细。到底是当初追杀他们的?还是闻琉派过来的?
无论是谁都不好,相然还没来得及出去,院子里就突然冲进了一帮训练有素的人,团团围住这个不算简陋的小地方。
那小厮锁了门,闻琉便直接让人撞开。
见到熟悉的面孔,相然脸上惊震,满心恐惧,后退了几步,随即反应过来,立即跪下。
“陛下圣安。”
她旁边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一见这阵仗,还以为是宴卿卿招惹了什么大人物。
可听到相然的话后,心中更为震惊,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也不敢头都低了下来。
他们上一刻还说着皇上出事的消息,哪成想人下一刻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闻琉着一袭玄衣,身上未佩环玉,倒是简易地戴了个精致香囊。通体的贵气压得旁人喘息不得,盯着相然,淡色的眸子环顾四周。
“搜。”
暗卫就要进这些屋子,相然慌了,她顾不得自己安危,跪着上前几步,连忙磕头道:“望陛下今日不要生怒,小姐临盆,受不得刺激。”
闻琉的动作一顿,却仍然是面无表情:“她受不得刺激,朕就受得?”
可他还是抬手止住了暗卫的动作,闻琉没让相然起来,他看见有丫鬟端着水往内院走,皱眉跟了上去。
他那时心急如焚,得知宴卿卿消息后就马不停蹄赶过来,倒是带了药材,却根本来不及带别的医女。
宴卿卿住在内院里,看门的丫鬟见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突然冒出来,吓了一大跳,连忙拦住他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不得冒犯我家小姐!”
“怎么?”闻琉淡淡看了她一眼,“连她相公也不能进去?”
那丫鬟惊愣,闻琉却径直走了进去,他的脚步刚刚落在地上,屋内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
他的动作定在了原地,丫鬟端着水盆要进进出出,闻琉在这挡着难免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