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道这只是第一夜,闻琉那性子,绝不会让宴卿卿有松懈的闲心去想别的东西。
宴卿卿明白他想做什么,却又不得不顺从他的意愿,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保住腹中的孩子,要么委身于他。
闻琉已经身体力行地告诉过她年轻帝王的欲望,宴卿卿不敢冒险。
林中猎场直到未时才开始出来人,相较起昨天,今天确实要温暖一些。
宴卿卿一整天都没出去,但还是派人出来问了钟从凝的消息,她没等到丫鬟回来禀报,倒是闻琉又过来了。
往常的一切仿佛假象,闻琉撕掉伪装,不再在宴卿卿面前假装另一个样子。
或许他早就等着这一刻,只是贪念她给的温暖,迟迟没有实施。
宴卿卿不再把他当弟弟,他却有法子让她将自己当做她的男人。
矜贵的世家小姐总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宴卿卿,许多时候她甚至把这个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无论做什么事,也绝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宴卿卿不想面对闻琉,她厌极了闻琉和她之间的温存,却也无力反抗。
她腹中的孩子只有一月多,想保住容易,要流了也不难。
闻琉换了身衣裳过来,宴卿卿那时正在写字。他一进营帐便叫了声义姐,对宴卿卿笑了笑,同往常的温和样子像极了。
宴卿卿手中握着笔,愣了愣,她垂眸朝他跪下行礼,道了句陛下。
闻琉拉起她道:“义姐不必与朕这样生分,朕猎了只狐狸回来,带义姐去看看,毛皮没损坏。”
他要带她出去,宴卿卿皱了眉,手挣扎着要甩开他。而闻琉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让相然回去拿了件大氅。
相然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闻琉的话帮宴卿卿拿件大氅出来。
闻琉握住宴卿卿的手,打开她的手指,揉了揉道:“义姐的手好凉,是朕昨夜没捂好吗?”
宴卿卿低着头没动静,她的眉色淡淡,闻琉替她弄了弄头发。
相然捧着衣服出来,闻琉顺手接过来,慢慢帮宴卿卿披上。
相然正要说什么时,闻琉却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相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闻琉低下头帮她系紧带子,在宴卿卿耳边轻声道:“义姐难道真的在怪朕?”
宴卿卿回道:“陛下多虑了。”
“义姐定是不想朕对钟从凝下手,朕今日可没对他下手,你就不想谢谢朕?”闻琉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觊觎皇帝的女人,谋害皇嗣,够他死几回了。”
宴卿卿语气平静道:“钟公子的事与我无关,陛下看着办就好。”
闻琉轻笑了一声,捻起她的一丝头发道:“朕最喜欢姐姐这点,除了朕你谁也不放心上,怪朕太宠你。”
他和宴卿卿说话的时候,总带有一种情人间的亲昵,宴卿卿往常只以为他是依赖自己,却没料到他是藏了别的心思。
闻琉又让相然另外取了条面纱,给宴卿卿带了上去。他说是要带宴卿卿去看狐狸皮,最后却说有血光不吉利,带她去了他的营帐。
营帐内备好佳肴美酒,不远处还设了张桌。
宴卿卿以为这是给她备的,可闻琉把她拉过去与自己平起平坐。宴卿卿当场一惊,闻琉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拉住她道:“义姐退后做什么?是想要朕与生分吗?那可不行,钟公子的命还在义姐手里呢。”
她的手微微攥紧,默不作声。
这时侍卫来通传道:“钟公子到。”
宴卿卿的手被他紧紧拉住,想要动也动不了,只得坐下来,与闻琉靠得有些近。闻琉只要伸手,便能触到她的肌肤。
她看着钟从凝走近恭敬行礼,又被宫女领到旁边桌子上。
等他入座之后,闻琉摆手让人都下去,屋内瞬间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钟从凝似乎受了伤,左手缠了绷带,现在还带有血迹。宴卿卿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又纷纷移开了视线。
宴卿卿拒了钟从凝的婚,这种场合之下见面,着实尴尬。
闻琉开口道:“钟公子今日心不在焉,箭射偏不说,竟还被惊马,是有什么心事吗?”
钟从凝回道:“谢陛下关心,倒没什么心事,只是钟某骑术不精,让陛下笑话了。”
“你骑术确实不好,该多练练,”闻琉说,“昨夜听说有位姑娘去找义姐,她说钦慕于你,只是你们家境有些许差别,朕下旨指婚也难。”
钟从凝回道:“钟某家有病母,怕连累他人,以后时机到了,自会出现有缘人。”
宴卿卿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旁边没有丫鬟布食,她随意吃了两口,又觉眼前的菜合她胃口,便多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