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番外(364)
而拿玫当然不会放过对手突然的松懈。她飞快地站起来,反抢过他的枪,枪/口直指着他的头顶。
维拉德的身体软弱无力,根本没有办法还击。
他又呕出一口污血。
鲜血沾湿了他的脖子和前襟。血里隐约混着脏器的碎片。拿玫第一次看到这不可一世的男人变得狼狈。
他眉头紧蹙,嘴唇隐隐泛出青紫。
拿玫上下打量着他:“你中毒了?”
维拉德抬起头。
一把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看着拿玫,眼神里只出现一丝被撼动的诧异:“我输了。”
拿玫嘻嘻一笑。
“我竟然输了。”维拉德说,“但不是输给你。”
他索性坐了下来。单膝撑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这时候就很想抽一根烟,可惜,最后一根烟已经给了别人。”他淡淡道,“蒋睫告诉我,你们一起玩过游戏。在那一局游戏里,你的时间可以一直重置,最后你获胜了。是这样吗?”
拿玫:“啊?你在说什么。”
他的话勾起了拿玫并不好的回忆。人偶村庄,那是她所玩过的、最可怕的游戏。
于是她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蒋睫是这么说的吗?不对啊,她的理解能力没那么差吧。”
“什么不对?”维拉德追问。
他又呕出了一口血。
泛着红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拿玫。濒死的脸显出几分痛苦与狰狞,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拿玫:“时间怎么可能重置呢?怎么会有这种超出物理规则的事情?是我……算了,不想解释,好麻烦,你就理解为我一直死了又活吧。反正和时间没关系的。”
维拉德大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拿玫:“原来什么如此?”
维拉德:“给我下毒的人是蒋睫。她的道具根本不是手表,什么重置时间,都是瞎编出来骗我的。她真正的武器是……那支口红。”
拿玫:“哦,我想起来了,我们那局游戏里确实有一支混着尸油的唇釉。估计道具灵感是从这里来的吧。”
维拉德却再次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复杂又苦涩的笑容。
原来蒋睫早看出了自己的杀心。
并且在他向她动手之前,已经决心要杀死他。
——有毒的口红,这是一个多么鸡肋的道具啊。在她吻他的时候,她自己已经中了毒。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献上这一吻。
维拉德眼前再次出现对方冶艳的唇和过分冷静的双眼。她太聪明了,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在撒谎,她就给自己留下了后招。
他再次抬头看向拿玫:“你运气真的很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愿意为了你去死?”
拿玫:“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维拉德:“其实我早该知道,这是一次注定会失败的任务。不止他爱你,原来这么多人都爱着你……可是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一个……”
这多么可笑啊。他心想。
机械蜘蛛。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抗衡的机械天敌。这对于拿玫来说,本该是一个必死的加时赛。就算她不死在蜘蛛的攻击下,还有维拉德黄雀在后。他胜券在握,从未想过自己有失手的可能。
可是剧本却硬生生被改写了。
有人为她打破了斗兽场的禁锢,有人为她与机械蜘蛛同归于尽;有人为她甘愿涂上致命的口红,还有人射出人生中最后一箭……
那么多人……
都为了她拼了命。
他们明明各自为战;却在最后一刻,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他们要让拿玫活下来。
在他们身边,淡蓝色的光幕在渐渐褪去。四周的情形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空间道具的冷冻时间也快要到了。
“咳、咳。”维拉德又呕出一大口鲜血。他甚至没法维持坐姿,整个人趴在地上,靠一只手勉强将身体撑了起来。
“算了。”他抬起鲜血淋漓的脸,对拿玫说,“给、给我一个痛快吧。”
她俯视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任务?”
维拉德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他投向她的目光里,既有困惑,有某种释然。却唯独没有失败者的不甘。
他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传染了,突然我也很希望你能活下去。”
于是拿玫也笑了出来。
哪怕他们站在敌对面,他依然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她直接扣动了扳机。
维拉德瘫倒在地上。同一时间,光幕彻底消失了。
她看到了外界的情形。
除她之外,只剩下三个人了。
Valis,万祺和颂蓝。
这三个人都站在她身边不远处。颂蓝举着手中的遥控器,与另外两人隐隐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