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番外(179)
万祺浑身一冷,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拿玫:“都是胡说八道!”
万祺:“只是在给其他人泼脏水,合理化自己的杀人行为。”
Valis:“还有表演欲。你知道自己还是一名「演员」。你要尽力让这场戏好看一点。你演得越卖力,导演才会越满意,是这样的吗?”
“导演已经死了。但你知道,真正的「导演」还活着。你永远都是这个游戏的演员。你的职责就是去取悦这个游戏。”
拿玫敏锐地抬起头。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他嘴里的演员,好像并不只是制片人而已。
——她闪电般地回忆起上一个游戏里的情形。
她想起Valis茕茕孑立地站在戏台上,如此隆重,如此……曲高和寡。
他也是这个游戏的演员。他始终在扮演身不由己的角色。
也许他——
在说自己。
拿玫忍不住问:“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明明冲着你来的,为什么……刺中了自己?”
Valis低下头,很平静地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因为,没有人可以伤到我。”
拿玫的心却再次一动。
但她可以伤到他。
她手中的剑曾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她甚至还记得他温热的血是如何溅到她的脸上,让她的世界也被染成同样的红色。
她可以伤到他。
“那、你现在的伤……”她近乎于逃避地问。
Valis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因为游戏。”
“我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游戏里。”他说,“这个角色本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他只是一段数据,他早就退场了。”
“但我逆转了他的结局……这需要付出代价。”
“这具身体无法承载我的意志。我不能一直留到这里。”
拿玫突然想起了第一个游戏。
那一次Valis扮演的同样是个无足轻重的NPC。他也是在临近游戏尾声时,提前离开了游戏。
那时他同样伤痕累累,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自己没有时间了。
——他早该离开了。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拿玫问。
Valis:“因为我想要陪你到最后。”
他的声音很平静。
犹如平静的海面,一切的浪潮与汹涌都被深埋在之下。
拿玫:“QAQ”
所以这些伤口……和痛苦,都是因为她。
她觉得自己又快要哭了。
但她又想起了什么。
拿玫疑神疑鬼地说:“你现在说的这些,不怕他们听到吗??”
Valis:“没关系,离开这个游戏,他们都会忘记的。只有你还记得。”
“只有你。”
他深深地看着她。
拿玫:“TAT”
父爱真伟大。
呜呜呜呜呜她又要哭了。
她哭着一头栽进了Valis的怀里。
……途经制片人的时候顺便又踩了他两脚,并收获尖叫鸡两声。
Valis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没有穿玩偶熊的怀抱,依然是如此温暖和柔软。
在Valis的怀里,拿玫再次抬起头来。她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
——没错,爸爸的怀抱,就是大力水手的菠菜!
“其实,这很像《楚门的世界》。”拿玫说。
Valis温和地重复道:“《楚门的世界》是什么?”
拿玫:“是一部电影。楚门的人生只是一场谎言。一切都是虚假的。他自以为的人生,只是其他人眼中的真人秀。”
她回过头去。
电视屏幕幽幽地亮着。
忠实地记录了这缱绻的拥抱。
Valis:“《楚门的世界》的结局是什么?”
拿玫:“楚门发现自己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摄影棚。于是他找到了那扇真正的门,冲了出去。”
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将她凌乱的头发都别到耳后,露出一张光洁的脸。
他的眼睛是玻璃珠一般的,澄澈而无机质。
但这双眼也清晰地倒映出拿玫的脸。她的目光里有一团火,仿佛要将他也点燃,让他变成燃烧的海。
拿玫:“这并不是一个死循环。”
“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正确的「门」。”
Valis:“嗯。”
“——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去找那扇门了。”
她转过头。
对面窗户的人还在向她招手。
他们神情麻木,重复地做着“来啊,过来啊”的口型。
这些人背后甚至还出现了那对制片人夫妻的身影。他们挨挨挤挤地站在窗边,整齐而诡异。
这画面本该很可怕。
——但却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又或者是某种提示。
拿玫转头去看Valis:“你要走了,对吗?”
Valis点了点头。
拿玫:“那么,带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