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番外(174)
而是一面镜子。
那仿佛镜面一般的门外世界里,是另一座客厅。
制片人远远地跪在地上。
而她自己则站在他背后,震惊地凝视着自己的脸。
可这分明不是镜子。
她伸手出去,只能摸到空空如也的空气。
这画面有种难以形容的可怖。
拿玫又往前走了一步——
万祺惊愕地看着她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
但一种奇怪的力量驱使她……
僵硬地转过头。
她看到拿玫又出现在房间的另一端。
她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什么情况。”万祺哭丧着脸说,“剧本到底写了什么啊?”
制片人抬起头来。
他的脸上依然残存着一丝古怪的笑。
“我猜想,他写的是,演员会被永远囚禁在这间客厅里,怎么也出不去。”
“这是一个死循环。”
万祺打了个寒噤。
拿玫也幽幽地说:“太可怕了。”
制片人:“你也会害怕吗?”
拿玫生无可恋地说:“当然了,客厅里既没有冰箱,也不能洗澡,不是饿死就是臭死。救命。”
制片人:“……”
他反应了几秒钟,才哈哈大笑了出来:“你的反应还是这么奇怪。”
笑过之后,他却直起腰来继续说:“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局。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永远也不会结束。”
“可是我们的任务却是,拍完这部电影。”
第60章 假戏成真(15)
万祺哭了:“这个副本为什么这么难。”
制片人却再次笑出了声。
万祺忍不住回过头瞪他:“你在笑什么?”
制片人:“我玩过这么多局游戏, 第一次见到设计这么巧妙的副本。”
“这个副本从一开始, 就把核心矛盾集中在了「凶宅」上。
“但这只是掩饰。其实真正的难题始终是「拍电影」。”
“大多数人会死在第一关。他们因为演戏而被附身,而后死于恶鬼的怨念。
“活下来的人会试图找出凶宅的真相。于是他们从扮演者变成了被扮演者, 他们附身到死者身上。但他们往往都无法挣脱那个既定的死亡结局。”
“能活到最后的人少之又少。——或许根本没几个人能发现, 导演才是幕后的真正推手。怨鬼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但即使知道了如何?导演设计了一个死循环。”
“设计得真好。”他说,“这一关真有意思。”
拿玫翻了个白眼:“第一次看到替杀人犯说话的。”
制片人回头看着她。
他的眼底再次浮现出一层病态的光,犹如池底的青苔, 腐烂而充满生命力。
“但游戏的快感不正是这样吗?”他说,“正因为体验过危险,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万祺站在旁边, 直觉地一愣。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听过这样类似的话。
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说的。她的记忆力在衰退。
拿玫无情地说:“神经病一般都这么说。”
制片人却笑了出来。
“不要抵赖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诱哄, “你可以理解我的, 你一直都可以理解我的, 对吗?”
拿玫:“?”
她想起导演在离开前的狂热眼神。他也曾经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她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她忍不住喃喃道:“为什么都觉得我可以理解你们?”
万祺回忆了一下。突然她恍然大悟地说:“是哦, 你好像真的很容易吸引神经病。”
拿玫:“???好好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很可疑地回头看了看Valis。
Valis一直站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拿玫。
他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他愣了一下,才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那依然是春雪初融一般的笑。
拿玫自动将这理解为一个充满父爱的笑容, 她感觉自己又被治愈了。
——难道Valis也是神经病吗?!
怎么可能。
呵, 滑稽。
万祺却很认真地说:“是真的啊,以前那个谁和谁,都是些不正常的人。他们不是也很喜欢你吗?”
拿玫:“谁和谁。”
万祺:“这……”
糟糕的是,她想了半天, 始终都想不起来自己想说的人是谁。
关于游戏的记忆, 像是破碎的沙漏, 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出去。
说话的间隙, 拿玫依然站在房间的另一侧。
侧面还有一扇小窗户。
她余光一撇,却看到了令自己很意外的……景象。
窗外是一大片高楼。
高楼里一排排空荡荡的窗户。
每扇窗户上都站了一个人。
男二号,化妆师,摄影指导。
他们面色苍白,神情僵硬,都在对拿玫招手。
他们的口型如出一辙,全都在说:“来啊,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