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番外(112)
可是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会能够将她一语道破?
就好像……在第一个游戏里那样。
她的直觉依然是逃避。
拿玫拉着其他人,匆匆地说:“走走走,快出去吃饭了……”
她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一直到走出戏楼大门时,她都有种背后火辣辣的、不自在的感觉——大概是错觉吧?
Valis依然静静地站在戏台上,凝视着她的背影。
如果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神的话。
她或许会明白——
他在醒来。
被她唤醒。
*
三个人走出了戏班。
回到熙熙攘攘的街头,他们似乎顿时也有了一种回到人间的感觉。
有个中年人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对方看起来养尊处优,一张脸也养得颇为富态,只是此时神情显得有点着急:
“大师,原来您在这里呀!真是令我一顿好找!”
对方十分热络地拉住了他们,又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不住对不住,前几天我实在是太忙了,说好了要为几位大师接风洗尘的,今日是可算是抽出时间了。几位大师快请。”
拿玫一头雾水,其实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听他的话好像是要请他们吃大餐的样子。于是她就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了。
他们就在这样的懵懂里,来到了这名中年人的家。
那是一处还算大的院落,亭台楼阁也都布置得别有洞天。看得出来确实是个有钱人。
拿玫开始暗自期待大餐了。
“等一下。”但在踏进他们家门槛的时候,路显扬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对中年人说,“你到底是谁啊?”
中年人十分憨厚地摸了摸头,露出了一个有些迷茫的神情:“您在说什么?我、我自是镇长啊。”
路显扬震惊了。
“你是镇长???那那个……”
他后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目光一转,远远地看到了大堂里的布置。
门柱上挂着白布,牌匾边系着一只硕大的白花,而在正厅的中央,则摆放着一张遗像。
那是一张黑白照。
前面还点着三炷香。
过于老式的摄影技术和袅袅升起的薄烟,都让这张苍老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沟壑分明的五官像是被液化处理过,看起来更加诡异。
但那是他们熟悉的人。
那是镇长。
他对着众人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路显扬颤抖着声音说:“他、他死了?”
中年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大师,这是我爹。想必您几位也听了镇上的风言风语。没错。镇长之位是爹爹传给我的,我确实还没什么经验,但我绝对……”
他后面又说了很多话。
但他们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他们只记住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今夜是他的头七。”
第41章 旱魃(11)
“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路显扬颤声道。
镇长的神情却有些伤感。
“要说起来, 此事颇为蹊跷。家父虽是个票友, 却从来不肯去镇上的戏班子里听戏,直到有一日,他终于去了。没想到次日他就……”
他说不下去了。
拿玫:“他就挂了?”
路显扬:“……你的措辞可以稍微婉转一点吗。”
拿玫:“骚凹瑞。”
镇长:“是。家父就暴毙身亡了。”
路显扬打了个寒噤:“那他为什么要去?”
“似乎是班主邀请的。”镇长回忆道,“只说那日戏班里要排一出新戏, 特请他老人家去品一品……”
拿玫:“《春闺梦》,是不是?”
“您怎么知道?”镇长奇道, “确是如此。”
拿玫平静地说:“因为他们今夜依然要唱这一出。”
一时之间,所有人脑中都闪过了同样的画面。
老镇长声嘶力竭地对着他们大吼:
“戏院不可能关!绝不可能!”
那张树皮一般的脸是如此狰狞。
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问道——
为什么是《春闺梦》?
为什么是今夜?
拿玫又说:“那天看完戏, 回家之后他说了什么吗?”
镇长绞尽脑汁地回忆道:“其实那一夜回来,爹的状态已经很不对了。他几乎没有同我们说话, 神情也很僵硬,只寥寥地说了几句,’戏是好戏, 人也是好人,只是……”
“只是……缺了些感情。”
“缺了些感情。”拿玫重复道。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在这一瞬间,她回忆起了Valis在戏台上茕茕孑立的身影。
他的水袖犹如卷起了纷飞的云。
他明明是那样沉浸在——这一场幻梦里。
“这……这不公平。”拿玫喃喃道, “他明明已经尽力了。他一直在唱, 他在这出戏里……已经展现出了所有他能展现出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