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仁拍案大笑,“你果然很聪明!”
倾歌垂下眼帘作谦虚状。
“从今夜起,本相就是你的表哥,而你就是本相的远房表妹。”
“那就谢谢表哥了。”倾歌调皮一笑,而这副表情却惊到了李希仁。
“你!”希仁似乎想不到话来形容,后来便“呵呵”的低笑起来。
“太子殿下果然很有眼光,你的前景不可限量,可惜啊,真是可惜,你怎么会生作女儿身呢!”
希仁顿足可惜般地感叹。
倾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若不是女子,我也不会由此人生了。”
随后他们二人又谈了许久,知道蜡烛渐渐燃尽,天幕微微放白,倾歌才从书房内退了出来。
“小姐!小姐!”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小声地叫着倾歌。
倾歌皱着眉看她,轻轻说:“跟我来!”
这个人慢慢走到亮的地方来,原来是刚刚剪灯花的婢女。
“你怎么能在书房门口等着,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婢女垂着头小声地说。
倾歌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口袋扔给了她,“你早早带着钱离府,不要再出现在泽京了,反正这里的钱足够你享用一生了,到乡下好好过日子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那婢女看到口袋里的钱激动地朝倾歌磕头。
倾歌慈悲一笑,“快快出门吧,这里不适合你的。”
“嗯”婢女匆匆离开。
倾歌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仿佛幽灵般荡漾着。
“为何对我,连到乡下生活也是奢望……”
“你在想些什么?”李希仁和缓的嗓音把我从倾歌的回忆里带了出来。
倾歌看着她,话语似乎要从眼眸中溢了出来。
希仁伸手遮住倾歌的双眼。
“你这是在做什么?”倾歌不解地问。
希仁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不要这样看我,你的眼神太悲伤,太,太死寂了。”
倾歌沉默了。
“平日里觉得你的表情变化多样,太过琢磨不定了。可是掩藏在那之后的表情,又太令人心悸了,仿佛,仿佛……”希仁不断重复着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倾歌以一种好像不是谈论自己的语调缓缓道:“仿佛从内部开始腐烂、腐朽,渐渐发臭,渐渐成土、成灰、成尘。”
“倾歌!”希仁恐惧地打断她的话。
“呵呵”倾歌笑声娇媚起来,“哥哥,你不是最守规矩的吗,怎么还是蒙住我的眼呢?男女肌肤之亲啊,难道您就不注意一些?”
“倾歌”希仁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怅惋,最后还是缓缓放下了手,却在身侧紧紧握拳。
倾歌却在这时猛地冲了上去,抱住李希仁。
“娘娘!”希仁惊叫。
“希望多年后,我们两人还能活着相见。”
“只要活着就好……”
第19章 狭路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倾歌掀开轿帘对着并排的另一个轿子问。
旁边轿子里的月笙神秘一笑,“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倾歌好似不满,轻吐两字“装相”
月笙恍若未闻一般,笑着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也没有办法出府,应该闷了吧,咱们今天就在京城里转转,顺便散散心。”
倾歌把轿帘放下不去理月笙。
月笙盯着合拢的轿帘,紧紧抿住唇。
两顶轿子在一座小巧精致的店铺前停住,我仰头看向牌子。
“殊玉斋”倾歌轻轻念出它的名字。
“你要带我来买玉?”倾歌回头询问月笙。
月笙好像邀功似得笑着,倾歌回过身来,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月笙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店铺的老板跪在地上恭敬地说。
月笙不是十分在乎地瞥了他一眼,威严地说:“本王订的玉还在吗?”
“在在,这两块玉佩已在小人手中这么长时间,就盼着王爷您来取呢!”店主的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倾歌十分冷淡地在店子里四处乱逛。
“倾歌,来看看吧。”月笙笑着朝倾歌喊道。
倾歌莲步轻移至月笙的身旁,看着店主朱漆盘子里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外圈是环状的玉,绿的仿佛要滴出水一般,而中间却是红色的镂空雕刻出的同心结样式的纹路。
倾歌似乎很是满意地把这一块玉拿在手中把玩。
“色泽圆润,手感舒适,真是好玉好雕工。”
店主自豪地仰起脖子,“那是当然了!这可是漠国有名的紫寰玉,而且是天下第一名匠江公历时两年完成,无论怎样看都是完美无缺啊!”
倾歌高高举起玉佩对着太阳,玉体通透不含任何杂质。
“果然如此!”倾歌好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甜蜜蜜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