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承杀看起来似乎真的要把她吞吃下肚。
承接不住的透明水渍沿着唇角流溢而下,鼻息粗重,因为后脑抵着铁墙,花焰想往后缩,却连躲都没地方躲,头脑发昏,身体发热,只能尽量伸长手臂环住他,唇齿间流露出细碎却又难耐的声响,不到片刻连眼睛都湿透了,两条腿因为立不住而反复蹬动,又难免蹭到他身上。
等稍稍回过神来,花焰就发现有什么抵住了她。
她顿时脸红如霞。
陆承杀还蒙着眼睛,看不到花焰此刻的表情,她有一丝的庆幸,可他掐着她的腰倒是片刻不松,自己仿佛被他举起来似的。
不过就算他不掐着,她估计也没什么力气站住了。
腿软,腰软,身体软。
就连呼吸说话声都变得软绵绵的,陆承杀亲了好长一会才稍微松开她的唇,花焰抵着他的额头,嘴唇轻轻软软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道:“你这么想我哦。”
陆承杀身体一颤,没有说话,只是又靠过来深深吻她。
他看不到,在黑暗中只能凭感觉,所有的感观都被放大,眼前浑身甜香的女子仿佛哪里都软,而且毫无抵抗地任他为所欲为,甚至还主动配合,比如启开唇,比如揽他揽得更紧,比如环着他的腰……
耳畔是她的声音,陆承杀觉得自己根本是在饮鸩止渴。
大约只有毒酒才会如此甜美。
花焰晕晕乎乎,觉得自己说不定又要替陆承杀解毒了,好在最后一刻理智回笼,想起这鬼地方并不安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两人才最终悬崖勒马。
陆承杀有些艰难地放开了她。
花焰身子绵软,没了陆承杀的手臂,几乎滑坐在地,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呼吸紊乱,胸脯好一会还在起伏,就连穿来的这条裙子都有些发皱。
陆承杀声音低沉道:“你还好么……”
花焰觉得他怎么还有心思担心自己,反问道:“你没问题么……”她意有所指。
陆承杀喉结动了动,道:“没事。”
这句“没事”可能是陆承杀说过最假的谎话了。
但眼下她也不好说你非要继续也不是不可以。
花焰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纵容他了,明明她应该还在生气,而且很气。
陆承杀甚至都没把发带摘下来!
也没有好好哄哄她!
花焰缓过劲来,又抱臂道:“你看你明明也很想做这些事,你那颗榆木脑袋究竟什么时候能转过劲来,陆……你外公又没死,是不是非得我送上门去给他砍一剑才行?”
陆承杀道:“不行。”
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在花焰还没来得及生气之前,补充道:“不能砍你。”
花焰怒道:“不砍我砍你啊?”
陆承杀道:“嗯。”
花焰:“……???你不要只会说嗯就乱嗯!”
陆承杀道:“他要砍你,先砍我。”他仿佛怕花焰不记得,又道,“我说过,我替你。”
花焰确实没想起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当初她身份还没暴露时,曾经试探过陆承杀,那会她问他如果自己做了坏事怎么办,陆承杀便回答如果有惩罚,他替她。
那时他尚不知花焰是魔教妖女,她也不敢当真。
没想到,经年后他还能拿来说。
不过花焰回过味来,想起什么,不由又道:“你不是进不了停剑山庄吗!?”
陆承杀沉默。
花焰气道:“所以你刚才也只是在唬我?”
陆承杀缓缓摇头,声音很清晰道:“他若真杀你,我进。”
花焰当即便想说那我现在就去找陆镇行送死去,可她还是做不了,倘若陆承杀真的再进去为她和停剑山庄起了冲突,那她之前替他洗刷名声的功夫就全都白费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陆镇行百分百被气得一命呜呼。
这件事兜兜转转竟如个死结,唯一最好的解决办法倒成了让陆镇行接受她,可那一夜过后,他根本没可能再接受她。
花焰已经认清了,就算她日行一善,洗心革面,只要出身魔教,就成为不了一个被正道认可的好人。
就算是像羽曳那样屈膝叛教,装得彻头彻尾,也很难得真正得到认可,更何况她已经骑虎难下了,也不屑于如此。
像陆承杀不会真正背叛停剑山庄一样,她愿意为陆承杀豁出性命,却不愿将正义教踩在脚下。
所以她即便再不情愿,也能理解陆承杀的固执己见,也从没想过真的让他为她背叛停剑山庄。
花焰试探道:“要不我易个容,换个身份,你就说你对那魔教妖女早已忘情,现在另结新欢了,说不定你外公就能接受我了?”
陆承杀道:“不能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