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宠(44)
秦桑去了海城探望蒋曼,听说是今天回来。
他们临走前,隔壁秦桑家的院门还紧闭着,小丫头一看就还没有回来。
所以老管家有理由怀疑,晏锦言是故意为了避开秦桑,才选择连夜出发。
晏锦言始终没有回话,似是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少年再次偏头往外看去。
这一次,他的视线落在了旁边大巴车的玻璃窗上面。
余光不经意便瞥见了车上靠后排临窗的座位上的女孩。
有那么一瞬,晏锦言以为自己眼花了。
于是他仔细确定,目光紧锁着那个女孩的脸,最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那女孩就是秦桑。
她坐大巴车回临川镇,旁边还坐着蒋曼。
祖孙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秦桑羞答答笑着,美目流盼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正暗暗攥紧了晏锦言的视线。
隔着两面车窗玻璃看她,晏锦言心里有股莫名的悲哀。
这样的凝视持续了两分钟,拥堵路段被疏通了,车流再次涌动。
晏锦言搭在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头,目光依旧紧迫盯着秦桑所乘坐的那辆大巴车。
在两车擦肩而过的那一秒钟里,他内心纠结、复杂、暗涛汹涌。
就……既盼着秦桑能察觉到他的视线回看一眼,又盼着她千万不要回眸。
“大少爷,您怎么哭了?”
老管家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拉回了晏锦言的神思。
他没眨眼,手背轻轻蹭过眼角,用尽力气轻吐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哑:“风吹的。”
驾驶座的老管家:“……”
要不是后座的车窗关着,他差点就信了。
……
九点整,秦桑和姥姥在临川镇汽车站下了车。
找了一辆三轮车回明月巷。
秦桑一路喜笑颜开的,在途径晏锦言家院子的时候刻意顿住脚,扭头看了眼紧闭的院门。
蒋曼走在后面,半开玩笑的语气道:“别忘了姥姥跟你说的,你这个年纪,还是得以学习为重。”
“可不能早恋。”
秦桑含糊应了一声,打消了去敲门的念头,回身去挽蒋曼的手:“姥姥,我想吃红糖糍粑。”
隔天,蒋曼便做了两盘红糖糍粑。
秦桑一大早便捧着新鲜热乎的红糖糍粑去敲晏锦言家的门。
可她敲了许久,也没人来开门。
秦桑以为晏锦言和陈爷爷一起出门了,便先回家等着。
等到中午的时候她又去了一次,依旧没人开门。
傍晚时,秦桑实在是着急了,便从蒲桃树那个角落的矮墙翻进了院子。
院子里夏花绚烂,蒲桃树叶在傍晚的微风里沙沙作响。
一切都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变化。
但客厅的门紧闭着,还上了锁,一切又好像悄悄改变了。
秦桑接连等了三天,始终没等到晏锦言回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晏锦言到底去哪里了。
姥姥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还安慰了她两句,说晏锦言和陈爷爷可能去哪里过暑假了,因为秦桑去了海城,所以没有告知她。
秦桑信了,继续耐着性子,一天天的等着。
直到暑假结束,晏锦言还是没有回来。
他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是秦桑隔三差五□□进去帮忙打理的。
秦桑以为,不管晏锦言去了哪里,开学后他总是要回来的。
他说过会在临川镇念完高中,会陪着她一起参加高考。
所以秦桑相信他。
可事实却是……晏锦言走了。
在秦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少年悄悄收拾行囊离开了临川镇。
他甚至偷偷办理了转学手续,回海城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秦桑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数学卷子。
卷子是晏锦言送给她的,是近几年来的高考卷。
秦桑已经在晏锦言的辅导下,预习完了高三一学年的知识点,现在终于可以试着做相关试卷了。
但她没想到送她试卷的晏锦言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临川镇。
正如他来时那样悄无声息。
若非手里的试卷和书本上那些残留的熟悉笔迹,秦桑真怕自己过去的一年里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而那个叫晏锦言的少年,不过是她在梦里悄悄爱上的人而已。
……
高三一年,学习紧张,时间自然也飞速流逝着。
这一年里,秦桑努力的学习着,每次考核她都霸占着年级第一的名次,无一失手。
她成了临川三中的传奇。
人人都说秦桑是个奇迹,甚至校领导还数次拿她给全校学生做榜样。
也是,谁能想到曾经那么混成绩永远垫底的秦桑,能在高三这一年里逆袭至年级第一?
临高考前,班主任挨个约谈了班里的同学。